说书先生再将众人目光拉了回来。
“今个儿且说那牛郎,初入八方楼时,白玉锦衣如万里清光,正遇上织女粉黛罗裙、初学严妆。”
“娇憨美人巧遇诗酒风流客,怯羞情意愁断肠!”
客官们听得入迷。
岁荣朝人群中使去一个眼神。
“说破了天,这织女究竟何许人也?”
不知从哪起得话头,又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初学严妆,该不会是药铺家的小小姐?”
“娇憨美人应是御使大人家的千金,知书达理。”
“我看未必,中郎将家的千金正值豆蔻年华,亭亭玉立。”
堂前争执不下,好不热闹。
岁荣不知何时提了锣来,走到台上。
锵!
她身后忽得放下两面大旗。
“八方楼请诸位客官押宝。”
“只消十文钱,凡能押中织女出身的,领了字据来,钱财双倍奉还。”
“没押中也不打紧,全图个乐。我这个当家掌柜自掏腰包,请您再看一场!”
左右都是划算的买卖,不押白不押。
大家伙闻言,纷纷涌到旗下。
早有小厮摆好桌椅候着。
“我押中郎将家啊。”
“我押御史千金!”
“尔等落了俗套,必是药铺小姐。”
“御史家的!”
“还是掌柜精明。”一旁的下人交头接耳,无不叹服。
堂前人声喧哗,岁荣心里乐开了花。
是夜,她乘着月光打起算盘。
丫鬟拿来外衣给她披上,岁荣这才察觉些许凉意,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紧了紧肩上的外衣,仔细翻看账目。
午后唱戏吸引来的贵人们出手不凡,光是入场券和茶水点心就有不少数目。夜场说书的酒水小菜虽是蝇头微利,却在押宝这块大赚了一笔。
岁荣正算得入神,却被门外的敲门声扰了思绪。
丫鬟前去开门,正迎上雷钧一张冷脸。
“娇憨美人、诗酒风流?”雷钧二话不说,上来便要发作。
他天然有不怒自威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