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透过模糊的视线,看到了傅砚舟,她的泪水犹如泄洪的洪水,再也无所顾虑,直直地倾泻而下。
这场哭泣,似是跨越了二十多载。
就像一个膨胀的气球,仍在不停地充气,终于有一天,气球不堪重负,“砰”地一声,炸开了,它所容纳的所有空气都在这一刻散去。
从前,她一直以为,只要她足够强大,韧劲儿足够好,她的伤口便会在时光的长河中,结痂,最终脱落。
不知过了多久,苏烟头脑变得混沌,四肢发软无力,她的哭声也逐渐停止,身体却仍在颤抖,双手麻木酥软。
傅砚舟给她揉搓着双手,苏烟剧烈起伏的胸腔也逐渐变得平缓。
傅砚舟有些粗糙的大拇指腹轻柔的,拭去她脸上那如露珠般晶莹的泪滴。
她红肿的眼睛茫然的望向他,她微张的嘴唇也已经肿胀,丝丝血迹印在那惹眼的牙印上。
傅砚舟伸出手,用关节处轻轻碰了碰她唇上的伤口。
他看不得她这样的神情,他的心脏都快要失去温度了。
他宽大的掌心不停地在苏烟单薄的后背抚拍着,像哄幼小的孩童那般耐心而细致。
自那日之后,苏烟虽仍需服用中药治疗调养,但她那双漆黑的眸子不再如从前那般,隐忍。
她的心变得轻快,不再与自己较量。
苏烟恢复了正常的工作与生活。
这天,傅砚舟开车来接苏烟下班。
苏烟在看见傅砚舟的那一刻,姣好的面容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傅砚舟眉眼含笑,走上前接她。
他牵起苏烟的手,十指相扣。
傅砚舟说,“烟,我刚在来到路上,看到今晚的月色特美。”
苏烟嗯了声,等着傅砚舟的下文。
傅砚舟侧头看了苏烟一眼,停止了话语。
苏烟疑惑的目光望向傅砚舟,“说啊。”
傅砚舟一脸神秘地摇头。
“哪有人说话就说一半的。”苏烟不乐意了。
她伸出手掌,摆在傅砚舟眼前,笑着威胁他,“你看我这手怎么样?”
傅砚舟却笑着拉过苏烟的手,细细打量了起来。
他点了点头,“嗯,你这手有福气,就是缺一戒指。”
苏烟反手便给了傅砚舟一个巴掌。
眼见要给人逗恼了,傅砚舟赶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我刚才是说,今晚的月色特美,但我要带你去一个更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