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文笑笑,看着他,“这些你来做即可,怎么也教了我?”
另一人不太赞同,笑回,“我知的,你怎么能不知?”
说罢便去楼上转去了。
巧文捏了两人随手买的葡萄送进嘴里,看着街边人流往来奔走。
日落。
日出。
明月,暗月,圆月,残月。
朝日,红日,高日,远日。
如此般。
一过月余。
店铺逐渐走上正轨,十几个绣娘出手,衣肆供应量很是大,加上之前名气相传,已可在京洛立足了,养活二人绰绰有余。
虽仍比不上大的衣坊,但仍让二人忙得头不着地,日子一天天充实了起来。
时光如此平淡,生活如此悠哉,竟让巧文那一颗雄心壮志的心也渐渐磨灭了,有好多时刻,她想着要不就这样过着小日子,也不再拼搏想那些事情作何,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这样的念头出现得愈加频繁,她融入着大唐的生活,竟一不小心真化作了画卷中一笔人物。
本该如此,本该就这样过下去的。
可当中秋时节,几人搬家时,仆役的一个碰撞,木箱的一阵散落,竟划出一样东西。
仆役惊呼,这是何物?
巧文去看,薛枝也应声而去。
这一看,竟将仿佛过了很久这样的日子巧文从梦中惊醒。
犹如一声笛声,此刻高奏而起,宣扬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调子——
也同样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高鸣。
盛唐华贵的衫裙在灿阳下如铺设了世上最烈的色彩,这件最初的尝试,拙劣的针线缝合着初来异世的挣扎,忽然,像一根细针扎破了不属于她的美梦。
薛枝似乎也想到那段时光,看向巧文。
她静默着,也同样看着那衫裙。
似乎忘记了什么东西。
有什么再破土而出。
近日,乐明那声,“女郎心境不似从前,如今倒是心如止水了。”
恍如在眼前。
远处高亢的大佛,低垂的眉眼。
巧文闭了闭眼,“薛枝?”
“在。”
“咱俩当初说什么来着?”
薛枝看去,高阳当空,却不似那般热了,带着秋的阔,清。
他笑道,“说要开大唐最大的衣肆的,像我阿耶阿娘那般。”
巧文扭头,“你说咱俩是不是有点忘本了?”
薛枝仍然笑笑,点点,“有点。不过,得照谁说的话了?依阿娘的咱就是过得这般日子。”
巧文低头,拧眉,思考,再抬头,脸上一直若有若无的微笑,“那得按咱俩。”
薛枝头微地一晃,“那肯定。”
两人迅速做了决定,很快,制定了行动——
这迟迟不来的第三步路。
扩大营销,多出新品,打造京城第一点子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