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落了话转头便进了花园,辛宴庭皱着眉头,将秦巷按在他腰上的手扒开。
“她那话什么意思?”
秦巷猜:“他怀疑我们俩是一对,正在搞对象。”
辛宴庭脸上大写的无语,对秦巷的骤然出现,更是感到无语:“你看起来,还挺兴奋?”
秦巷承认:“是啊,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
辛宴庭不停扫着手肘,想将身上挨着的味道扫去,这固然是徒劳。
方才接触那一下,他瞧清身边这人是谁,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生气,而是被这股弥留在两人之间的香氛冲上了头。
甜的。
清甜香。
又换香了。
秦巷紧跟在辛宴庭身后,喋喋不休说着话,香味就在鼻尖不散。
他说一句话,他对香味的敏感又深一分。
最后秦巷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见,等到秦巷唤他,面上带喜:“那就这么说定了?”
辛宴庭意识渐渐回神,停住脚,周遭的事物回到现实,眼前的人有了具象,不再模糊,他愣神:“什么说定了?”
两人沿着地上绽满小路灯的草坪地都快走到门口,身量挨着身量,两个体型差不多的青年才俊你言我话,任谁瞧见,不觉得这是一对相谈甚欢的好友呢。
秦巷这才看出辛宴庭刚刚在走神,面上有些挫败:“白说那么多,原来你一句没听。”
辛宴庭找回状态,在对方浑身散发的香浓甜气中渐渐稳住心神:“行了,秦兄,分道扬镳吧,我还有下一场,免送。”
秦巷也只好收声,应道:“那行,下周见。”
辛宴庭走后,秦巷回了小花园,将没听完的音乐会听完,最后才安心回去。
另一头。
辛宴庭开车回郊区的另一套公寓,刚开始还是正常的,后又想到秦巷那句下周见的鬼话,没来由的烦躁不堪。
越烦越上头。
鬼知道他有多少花招。
跟块黏皮糖似的,甩也甩不掉。
再到后头,心念神烦,更烦的是这股清甜的香气,也不过是挨着他的胸膛蹭了一下,这味道,经久不散,就好像那人坐在他怀里说话。
将他整个人罩得意乱神迷。
私心上来说,这股浓厚的味道是好闻的。
情绪却告诉他,这不太对劲。
这事,大不对劲。
车随便停在了路边,被交警贴了几张罚单,最后没人再去管,倒是有偶尔路过的行人,看见这辆全体通黑,车牌号一串6的劳斯莱斯,会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个几张。
司机是半个小时后才赶到这处的,到时,先看见了辛先生那辆爱车竟然随意停在了路边,而后才在花店的门口见着了辛先生本人。
这地方偏僻,透着人烟气,老房子没怎么装修,一间小花店开在拐角处,辛宴庭就坐在花店门前的那方竹木椅上,木椅贴着墙壁,他与墙壁贴成一条线,伸长了双腿,两膝交叠,单手压着膝盖,整个身子隐入五颜六色的花丛碎片中,良久的不说话,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外卖小哥骑着电动车停在花店门口,店老板将花束送上,外卖小哥盯着店门口这人使劲看,收好花骑车开出另条道上时,转了一个头,还是没忍住,又朝他望来。
司机走到花店门口,店老板拧上茶瓶盖,问:“大哥,想买什么花?”
司机摆手,身旁传来一声唤:“老林。”
老林转身便看见自家老板贴着墙坐,神色冷清,浑身也都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虽然说这场景有点怪,但老板的事,少问就对了。
“先生,您那车被贴两张罚单了,我先去处理下?”
老林是开着车来的,问这话时,辛宴庭从裤袋中掏出一把车钥匙交到了老林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