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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门原本还想着问问啥情况,但小道姑像是有什么顾虑,再加上她的同伴在催促,也只好径直离开了。
楚门回忆了一下先前,倒也没觉得项陌有啥问题,毕竟身在祖庭,传说强者众多,外加京都有玉皇坐镇,想来不会有啥问题。
比起这个,不如想想远方的艾拉薇儿该怎么办吧~
楚门继续漫无目的地散着步,心里想着些有的没的,不知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处华美金贵的大殿前,这才停下了脚步。
“给我干哪儿来了,这还是国内吗?”
他懵逼地抬头望去,只见这里飞檐挂翠,锦绣为毯,殿内宏伟得不可思议,一根根撑天般的支柱陈列,穹顶瑞兽争鸣,四周沉香木窗透过阳光,映射着仙气缭绕,宛如天上的神宫!
显然这是天庭的重地,他不知道咋晃悠到这里的。
而就在这大殿的正前方,那是一副巨大的壁画,名曰列仙图,上绘了天庭广开盛宴,召来众仙的场景。
二十八宿,五方揭谛,诸天星斗,四御五老皆在列,影影绰绰,显得很是雄奇祥和。
“楚门,来我中央天阙,可是有什么事?”
如今的玉皇,天庭之主,镇魔司首席苏幕遮正端坐在上方的蒲团上,一道光从她身前打来,将这道超然的身影刻在列仙图上面。
苏幕遮缓缓睁开眼睛,墨色眸子看向了下方的楚门,恍若真仙在俯瞰众生,楚门也不由得被震撼到了。
不过好在苏幕遮的神情并不像身后壁画上的仙人一样威严淡漠,而是独有的潇洒温和,这让他感觉好了不少。
这么巧吗?我就随便走走都能到天庭总部?楚门有些尴尬,实话实说道:“害,也没啥,就是心情不好,出来散散心。”
虽然只是相处了一个多月,但苏幕遮在他心里却有一种聪慧亲切的长辈的感觉,能让他倾诉不少烦恼——虽然这样说她绝对会生气就是了。
苏幕遮闻言,颔首道:“众生之苦,在于欲盛而力微也。欲壑难填,力有不逮,烦恼自然就来了,楚门,若是有苦恼,便多想想自己想要什么吧?”
苏幕遮歪了歪脑袋,又轻笑道:“而且莫要苦着一张脸,毕竟于事无补。”
楚门总有一种错觉,那就是首席在现在常常刻意地表现得自己年轻,虽然她确实看起来年纪小又秀美就是了。
只见她眨巴了下眼睛,又娓娓道来:“我记得我当年立下天庭后,曾经在中央天阙的池中养过一只小灵龟,它生来就长着一张苦脸,终日在水里吐着泡泡,苦恼着自己连这池子都游得费劲,将来如何遨游四海?
“那时我看得它,心里欢喜得紧,现在想来,它倒是与你如今的神情有些相似。”
呦,那岂不是现在看着我也很欢喜?楚门苦中作乐,却也没心思去想这些,随口问道:“首席,那后来呢?”
“后来啊,多年后它就被我熬死了…唉~这般不经活…”
现在轮到苏幕遮神色黯淡了,不得不说坏情绪是会传染的,哪怕是玉皇也不例外。
额,好惨一乌龟,怎么做到又可怜又让人想笑的……楚门汗颜,怕自己也落得这么一个结局,而且总觉得首席又一次暴露了自己的年龄,而他却不敢提醒。
又过了一会,楚门挠挠头道:“首席啊,我又想起来你说的那个摘花的故事了,我总觉得一个人的手太小了,怕是摘不完呐…”
虽然不谙此道,但苏幕遮依旧思索了片刻,回答道:“花与人终究不同,花只会静静地等待采撷,而人却不同,根蒂相连,若是真的爱你,或许会主动盛开在你的身上。”
首席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不过不能只是等着殿下开口,我也该做点什么才对,楚门长舒了一口气,念头通达了些许,不过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抬头拍了拍胸脯,腆着老脸道:
“首席您说错了,其实那是我的朋友问的,不是我!”
他的神色正经又严肃,仿佛真是在为某个朋友排忧解难。
“……”
苏幕遮的养气功夫很是到家,神情一如既往地悠然平静,但她的眼神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一定非“呵呵”二字莫属。
这家伙的脸皮,确实厚的足够当她的法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