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常讲,山神娘娘本是天上的上仙,法力超凡,庇佑着一方水土。
她轻轻一笑,便能化解世间疾苦,带来祥瑞福泽。
而眼前的她,笑起来时,周身仿佛也笼罩着这样的光辉。
此前,他认为,美是弱小的,是无益的,但现在由温芷诠释了,美可以是强大的,更是有效的。
他刚想再次道谢,温芷便已转身离去,快速消失在断壁残垣处。
他不自觉跟随上去,但由于受伤的身体走得不够快,他跟丢了。
狗娃也并非一定要跟上她,而是想让刚刚像美梦的再延续片刻。
他一边轻轻触摸着被温芷碰过的面颊,一边走回自己的小窝。
步伐是缓慢而艰难,心情却是激动而愉悦的。
此后,他对温芷的情愫像熊熊烈火,以燎原之势蔓延,点燃了心尖,将理智烧得片甲不留。
再也无法脱困,更不愿脱困。
他现在一身伤,怕再碰上二哥,不敢回家,便回了山上他临时的居所。
走着走着,又回想到,让温芷看到了他那么不堪其辱的一幕。
他的屁股是不是也被她看见了?
她会不会恶心自己?
会不会觉得他是个肮脏下贱之人?
自从经常被村里的男女触摸后,连他自己也会在心底里厌弃自己。
可事情已经发生,他无力改变重来,只能再将对温芷的心意一压再压,不断告诫自己不配,不该有任何妄想。
就这样,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小窝。
是一个山腰处的洞穴,入口小且隐蔽,一般人找不到。
洞里面积也不大,到了晚上还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可至少温暖,安全,自由。
他进洞前去到河边,仔细看了好半晌自己的脸,盯着自己黑乎乎的脸,狗娃懂了温芷说的。
他就这样一直住在了山上,白天饿了采野果吃。
掏鸟蛋,抓河鱼,挖野菜。
深夜了,才敢燃起火堆,把白天掏的鸟蛋和野菜或河鱼,用山水随意煮一煮垫肚子。
吃完后继续给自己腰上,腿上的伤口敷好白天拔的草药。
就这样过了十来天,他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才忐忑回了许家。
刚一进屋,就被小妹安亚劈头盖脸一顿痛骂,认为他丧良心跑掉了,以为他不回来了,还说要用铁链将他锁起来,再不准他出门。
他怕死了,连连求饶,撒谎是自己不小心掉进捕猎的陷阱里了,才回不来,还把自己的腰上的伤口露出来给她看,证实自己说的是实话。
他不敢说出二哥围堵他的事,阿娘很疼爱二哥,不见得会相信他说的话,毕竟小时候发生过这样类似的事。
再让阿娘知道她的儿子扒了她女儿的童养夫,她会伤心的。
终于哄好小妹后,才敢问问二哥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