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
侦探事务所的门被人撞开,纸片和灰尘四散在空气里,拿着武器闯进来的人环顾四周,这里空无一人,只有背对侦探房间的方向开着的窗户仿佛在嘲笑他们。
“他跑不了多远。”领头的人说。
“我们不追上去吗?”跟在后面的人踹开了倒在地上的书本,问。
“不用了,那边还有人等着他。”
另一边,从二楼窗口翻下去的的诸伏景光落到地上,往周边的阴影里跑。五月份的夜晚还有些凉,虽然小侦探事后很有可能感冒,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看着熟悉而陌生的景致,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长野……不,这里好像就是长野。
长野?
也对,毕竟那几张照片都是在长野拍的。
熟练的组织卧底苏格兰威士忌专挑高处狙击手无法触及到的小巷走,论狙击这方面,他可以说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远不如他。当初他跟莱伊并称为组织的两大王牌狙击手,不过小侦探说莱伊也离开了组织,不知道现在组织的狙击手换成了谁……
他一边跑一边翻看手机的通讯录,根本不敢停下,脚步声远远近近,还有零星的枪声,身后那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追上来。
路边的街灯摇摇晃晃,廉价的霓虹灯让人眼花缭乱,追踪者正在不断接近。
空气里有着淡淡的血味,和不远处潮湿腐烂的味道混在一起。
“夏洛克·平井……”
诸伏景光靠在小巷的墙壁上,呼吸里带着一点难以忍受的刺痛,血从脖颈上蔓延到单薄的上衣,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侦探的情况比他想的更加糟糕。
什么时候受的伤?这种伤口位置……对方没把他的喉咙割断真是个奇迹。不过这件事之后再考虑,重要的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侦探应该向谁求助?
诸伏景光快速回忆了他从小侦探那里了解到的情况,但由于他并不想跟侦探交流太多情报,反而陷入了对侦探几乎一无所知的被动状况里。
从他的角度看——夏洛克·平井,完全来历不明的人物,对组织的情况非常了解,也清楚他和Zero的卧底身份,同时肯定了莱伊的卧底身份。虽然小侦探再三强调自己绝非组织成员,但诸伏景光并不会直接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诸伏景光拿着侦探的手机,在可能认识的人选里首先排除琴酒。
无论如何苏格兰威士忌绝无求助琴酒的打算,他知道琴酒最怕麻烦,能灭口就灭口想补刀就补刀。如果这次的事件跟组织无关,贸然把琴酒拉下水可能让小侦探日后遇到危险。如果跟组织有关,那现在联系琴酒就无异于自投罗网。
所以他只能在「波本」和「莱伊」里选一个。虽然还有可能有其他的选项,但……
但是侦探通讯录的人诸伏景光都不认识啊!
这些备注都是什么东西?牛郎店的钢琴师?推销电话?田螺姑娘?对面餐厅老板?理工科研究生?咖啡店服务生?这都是谁?
还有这个备注是“怪盗基德”的号码是怎么回事,打出去不会真的有怪盗基德接电话吧?
诸伏景光匆匆看了一眼就明白侦探的通讯录相当于一种密码,或许最普通的选项就会打给意想不到的人。他能做的就只有依靠自己的记忆,但这里也没有他知道的那个属于莱伊的电话号码。
那就只有给波本打电话询问情况一条路可走了。
不过在输入了前几个数字,发现属于“降谷零”的号码联想出来的就是“咖啡店服务生”的备注时,诸伏景光还是陷入了只有零点几秒的短暂思考。
Zero真的在当咖啡店服务生?难道组织倒闭了让代号成员去咖啡店打工?总不能是他自己想打工吧?
……应该不会吧。
286
东京。
降谷零度过了忙碌的一天。他甚至没有机会去想梅洛的事,光是跟风见裕也处理之前的工作就花了他很长时间。
两个怪盗,出现在港口的间谍,从欧洲偷渡来的危险人物,路上遇到的几个抢劫犯,组织的动向,长野的事倒是有同事插手,但对降谷零来说最重要的一项工作还是应付琴酒——
虽然大家都是组织的代号成员地位差不多,但琴酒这个人是真的难缠。如果被他怀疑身份,这些做卧底工作的人很有可能就会在某个时刻丢掉性命。
毕竟琴酒在组织里的地位非常特殊,他随手干掉一两个没有证据就说是间谍的人,那位先生都不会说什么。
旁边的风见裕也拿着新的小鱼干挂坠,非常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