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警官用很惊讶的眼神看他,说你忘了吗,降谷他已经死了。
工藤新一恍惚地看了高木警官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看向了门口,说:还有呢?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的话,他不可能安分这么多年吧。
高木警官就继续说,那是因为还有一个一直在跟奥尔德温教授作对的侦探,他叫夏洛克·平井,为了解决掉这个组织他潜入进组织成为了新的首领,正在跟奥尔德温教授对抗,但这个侦探也有一些问题。
工藤新一说,这个侦探的名字是假名吧,起名都不能用心一点吗?那他有什么问题?
办公室的门被风吹上了。高木警官往那边看了看,然后回过头来。他说这个侦探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被叫做黑街的阴影,幕后的掌控者,传说中他手下有一群非常厉害的人物,从间谍到杀手无所不包,所以就算是教授也不敢招惹他。
“所以他们两个就这么斗了很久,到现在都没有分出胜负?”工藤新一问。
“是啊,我得到的消息就是这样。”
“所以你要学的还有很多。没有永恒的平衡,更没有绝对的隐秘,如果这两个组织一直保持着互相争斗,那我们就要怀疑另一件事了。”
“什么事?”
“侦探和教授为什么不能是同一个人呢,佐藤?”工藤新一说。
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侦探和教授不能是同一个人,在被遗忘的角落里有些线索正在悄然浮现,编织成细密的网。
站在他面前的小孩气鼓鼓地说怎么可能呢,怎么会有人闲着没事当两边的首领,工藤新一没有听他抱怨,反而想起了高木警官。事实上佐藤跟他记忆里的高木警官长得很像,再长高一点的话就能看出高木警官当初的模样了吧。
“幸村先生又在走神了!”小孩用力拍了拍他的桌子,这让工藤新一回过神来。
佐藤用双手撑在桌子上,大声说:“幸——村——先——生——”
“我听到了,还没有到听不清的地步。”工藤新一站起来,拿起放在旁边的外套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对小孩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去看看吧。”
佐藤跳下来,跟上了走在前面的侦探:“宫野姐姐说你迟早会听不见的,要是我不在的时候你死了那柚子姐姐怎么办?”
工藤新一回答:“那你们就去找小博士,她会给你们安排后续的。”
佐藤摇头:“我才不要呢,她又不是人类。”
工藤新一停下脚步,问:“……为什么会不是呢?”
佐藤还是摇头,他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愿意做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机器人吗?就算做出来了,那也不是我!”
工藤新一蹲下来,看着年仅七岁的小孩,他从来没见过父亲,也早早失去了母亲。就像被组织波及到的每一个人一样,他们都失去了太多东西。
“正因为她不是任何人,所以她才是小博士。下次见到的时候记得跟她道歉。”他说。
佐藤撇撇嘴,又说:“可我记得小博士说她有某个人的人格数据,最开始制造她出来的人难道不是想让她成为替代品吗?这样的出生难道是被祝福的吗?”
“数据是数据,她是她。还有……”
侦探抱住了小孩,轻声说:“每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都是被祝福的,夏树,也包括你。你的父母很爱你,我们也是。”
佐藤趴在他肩膀上,从沉默不语到嚎啕大哭,他一边哭一边问:“那他们都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见我一面再走呢?”
因为这世界上的事,大多都不尽如人意。而你的父母都是英雄,他们为了挽回别人的不如意而死,在临死之前,他们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
319
夜色渐浓。
工藤新一睡醒的时候,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
安娜察觉到侦探醒了,收回自己的尾巴,扫掉了桌子上的白鸽羽毛,迈着优雅的小步子钻进了工藤新一的怀里。老猫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安静地蹭了蹭侦探的手。
白鸽扑闪扑闪翅膀,落到了侦探肩头,整理着自己的羽毛。它显得有点委屈,但是也不想跟那只三花猫一般计较。
刚才他睡过去的时候,好像梦到了一些原本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现在想想,梦里出现的两个可怕人物不就是自己吗?原来他在外面的风评已经如此可怕,以至于他做梦的时候都能做成噩梦。
也不算是噩梦,能见到挂念的人,大约就是好梦吧。
工藤新一看向了桌子,上面放着一张纸。那是诸伏景光给他的答复,这次幸好不再是白纸了。他认真地把那行字看完,又想起那天晚上刚刚醒来就看到琴酒的时候,当时的诸伏景光应该没被琴酒吓到吧……
“真是抱歉啊,我应该做更完善的准备,果然我一个人还是不行。”
但是他必须一个人前行,如果总是期待有别人来帮助他承担什么的话,他到最后也只能是孤身一人。
年轻的侦探翻开一张新的白纸,写道:你能相信我真是太好了,苏格兰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