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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和白马探正在这座虚拟的十九世纪末的伦敦街道上漫游。抛开那些不属于他的认知,现在这座被湿蒙蒙的雨雾笼罩的城市确实存在着诸多异常,就连街边的小贩都处处透露着诡异。
这座只存在于辛德勒公司研发的“茧”游戏里的城市就像是真实的伦敦一样找不出任何破绽,也有可能是因为这次他就没带阿笠博士制造的某些道具——据说是可能引起数据流的干扰波动。
“太真实了。”工藤新一说,“我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样的景象……”
白马探看着依旧在天空中盘旋的乌鸦,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跟在他们附近的乌鸦已经越来越多了。他跨越一片积水,往某个小巷里看去,问:“他不是跟你说过吗?那个时候就已经实现这种技术了吧。”
但是工藤新一摇头:“不,他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就是另一回事了。而且那件事他没有完全告诉我,说是让我以后有机会来——如果不是他出事,我才没有过来的打算。”
你们两个就把时间花在这上面吧。白马探想着,又想到了一件事:“如果这跟他当初说的是同一个问题,那外面的人能听到我们的谈话吗?”
他记得当初工藤新一说这件事的时候,“诺亚方舟”让外面的人听到了孩子们的声音。现在明明已经做好了准备,甚至跟诺亚方舟谈妥了,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就是因为不确定外面能不能听到,他才没有直接提起关于另一个工藤的事。
“我不知道,应该是可以……但我来的时候不只是诺亚方舟,就连‘A’也失联了。”不然也到不了他来找人的程度。
工藤新一现在还有点头晕,他正在整理跟这个世界的“自己”有关的情报。
最开始他会误认为自己是夏洛克·平井当然是有原因的。他是用二十七岁的自己的身份进入的游戏,所以游戏的程序自动给他载入了某些信息,比如属于夏洛克的身份。
这让他有种不太好的猜测,那个二十七岁的他不会是这个游戏里的NPC吧?
如果这样的猜测成立,那游戏里的其他NPC呢?如果他们也都是现实存在的人怎么办?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存在的却都是活着的人,想想就让人觉得嵴背发凉。
总之——
夏洛克是一名外来的侦探,他被一位朋友邀请到伦敦来解决案件,在乘坐火车来的路上他已经充分了解到伦敦案件到底是有多少——但是工藤新一因为太习惯这个案件的密集程度了,所以根本没什么反应甚至以极高的效率把那些案件都给破掉了。
如果这是游戏的一部分,那游戏的制作者应该开始想方设法填补漏洞,至少不能让这个侦探继续在游戏里胡作非为。
“按照游戏的设定,所有的玩家都是被邀请来调查这个事件的,我们可能是侦探,也可能是记者或者其他的职业,但所有的线索最终都指向了乌鸦。只是在乌鸦是什么、到底怎么才能找到他这点上我们陷入了困境,然后玩家一个接一个地死亡。”
白马探说着,停在了路边的一家报刊亭旁边,他看到最新的报纸头条又是某个人在这场连环杀人案里死亡的消息。
他的同伴继续往前走:“原本他们想要求助的是福尔摩斯,但是在这个游戏背景里,福尔摩斯本人并不在伦敦——这听起来就有点耳熟——总之他们都成为了这个案件的一部分,让我花时间调查了很久奇怪的东西。”
是的,在调查案件的时候他发现了诸多异常,但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谁能想到一些人做出奇怪行为的原因是他是玩家?玩家啊,那没事了,他们做出什么奇怪的行动也无所谓。
白马探叹气:“毕竟来测试的有一部分都是孩子……”
“茧”游戏的测试和发布设置了十六岁的最低年龄门槛,但依然有一部分学生就高高兴兴地来参与。相比起这群见惯了死亡的侦探,这些因为好奇而来到十九世纪末迷雾伦敦的孩子们在第一时间就乱了手脚,最后被吞噬进乌鸦案件的漩涡里。
工藤新一找出了他用来记录案件的本子,指着其中一个死者的名字问白马探:“所以这位受害者临死前发疯跑遍了整个伦敦并且跳进河里的原因是?”
白马探回答:“他是一名坐办公室的社畜,八年来都没有得到能出国旅游的假期,当时他说要逛完整个伦敦,最后跳进河里是因为想测试这个游戏能不能游泳。”
工藤新一:“……”
他跟白马探两个人凝重地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工藤新一翻开了下一页,指着另一个名字问:“那这名记者忽然声称自己有了美妙的歌喉,闯进剧院跟主演深情对唱的原因是?”
白马探回答:“她本来就是一名歌剧演员,但是在现代英国没有人愿意看她的古典歌剧,当时我们路过剧场,她看到原本的主演唱错了一个音,就激动地冲上去了。”
“那这个呢?”工藤新一找到了最令他费解的一页。
“……”
这次白马探看了都没说话。
翻看着记录的线索,工藤新一回忆起当时的情况,那时候的他可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也不知道这件事跟乌鸦的案子到底有没有关系。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一定有问题,并且跟案件有很大的关联。
他说:“我找到医生的时候,医生告诉我他患了一种非常新奇的病症,并把这种病症叫做兔子模仿症,患者忽然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了跳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