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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湖下乡女知青自杀案,就算已经过了一年,仍然能在社会上产生不小的震动。
该女知青名叫何见兰,嘉湖人,是早几年下乡知青。
何见兰下乡时十八岁,正好高中毕业。革命刚开始时,她就是热血激情的革命者,由她带头举报,批下斗倒的“学阀”“走狗”不下于十个。“上山下乡”运动一经提出,何见兰积极参与报名,哪怕是家里的独生女,也义无反顾成为了下乡知青中的一员。她的优秀事迹还在嘉湖日报上成功登载。
何见兰被分到了其他知青最不愿意到的五所村。晚上开见面大会,何见兰简单地自我介绍完,紧接着用充满热血的语气说:“我要嫁给农民,成为农民,在农村扎根!”
哄然响起的掌声,掩盖住了人群中的嘘声。
五所村赵平富,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农民。他家有兄弟四人,二哥一结婚就闹着分家。他现在有房有地,手脚也勤快,在村里也算得上是香饽饽。他在人群中看着台前那个干净朝气的年轻女学生,“呸”一声唾口唾沫,大声说:“城里人就是说的好听,我才不相信你会嫁给农民!”
何见兰被他激得热血上涌,脑袋都有些嗡嗡响,直接回应道:“那我就嫁给你!”
白得个城里媳妇,赵平富也高兴,立马说:“这可是你说的,在场的各位帮我做个证明,我赵平富今天说到媳妇了。”
不管其他人羡慕或轻蔑的目光,赵平富几步冲上去就把何见兰打横抱起,直接回了家。
没有鲜花,没有祝福也没有誓言,一夜的羞辱与疼痛,这就是她的婚礼。
结了婚,夫妻俩的事情外人就不能插手多嘴,最多放在闲时饭后拿来做消遣时间的佐料,何况男人是天是地,管教打骂理所应当,这是五所村所有人的共识。
物质匮乏,农事劳苦,身边人粗暴邋遢,墙上的黄历被一页页撕下,化成一块块硬石压在何见兰心上。
这是她下乡的第五个春天。“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她看见一棵缀满桃花的树,心下一轻,手在衣服后摆上蹭了蹭,小心地够下桃花枝。一旁恰好有个积了雨水的石缸,她往里面一看,被里面人的脏污和凌乱下了一跳。这时有几个孩童玩闹着跑过,她忙用手捂住脸,心里却涌起了阵阵绝望——她感觉自己现在浑身赤裸。
第二天,五所村一个老农在村外一个水井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这件事成了知青罢工运动的导火索,甚至影响了一批知青北上。事情发酵了一个多月,传到了五所村所在的丘南省高层领导耳朵里,他亲自带人到生产队,找知青谈话,做工作,倒也没再出现大规模罢工的恶性事件。可他不小心漏掉了一个和何见兰同乡的女知青,该女知青的冲闯劲不亚于之前的何见兰,冲到旭京,大有过去妄图撞死于金龙柱求公道昭雪的劲头,不过如今是新社会,不必血溅,也能表达冤屈。
旭京本就有不少人在关心知青工作,听完这位女知青的故事,更是将这件事往上报,据说伟人知道事情原委后,沉默了许久。
日子又走了数十天,全国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工作会议召开,会议中对八年上山下乡运动以来,知青问题进行了详尽的讨论,更有会议代表提出了“知青回城”,“恢复高考”两件大事。会议点燃了全国在农村所有知青的心。
方猗竹在镇上开会就得到了这个消息,不过他早就被打过几次“预防针”,心里倒是还算比较平静。他知道知青回城是早晚会发生的事,很久以前也就把念书学习挂在了心上,何况他本身也想学好学,更是一分一秒也没有浪费过时间。这个机会他不会放过。
消息传到小箐村后,农民学校里的学生又翻了几番。陈归辽一早就开始讲授中学相关课程,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好在他及时表态相关内容会按照需求量大小重新上课,才让大家都稍稍宽慰了心。
陈归辽和其他突然激动起来的知青不同。他知道回城不是件简单的事,让八年间上山下乡的所有知青都顺利回城,几乎是不可能的。各个学校停课已久,百废待兴,如果恢复考试,招生人数也不会有多少。一切最好还是等着具体措施出来再计划打算,不过到时候不论是和方猗竹一起回去,还是就在小箐村这样一起生活,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笑什么?”
方猗竹伸手在陈归辽眼前晃了晃,打断了他的发呆。
陈归辽瞬间回神,抬眼一扫就看见方猗竹作业上漂亮的字,再细细一看具体文章,结构立意已有模有样。
他笑得眯起眼,凑近方猗竹的脸颊轻轻亲了一下,回应道:“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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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来更新啦!
开学事情好多呜呜呜,在宿舍悄悄码字~(写大纲的笔记本被俺落在家了TAT)
收到邮件说9。15-10。15要闭站,到时候屯一屯稿差不多应该可以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