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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干净脸,陈归辽小声说一句“稍等”,随即就走到葛青君旁边,等她写完一份标语,连忙问:“师姐,镇上能寄信吗?”
葛青君想了想,同他说:“寄是能寄,就不知何时能到,要是寄到首都,会不会丢了也不好说。怎么,就想家了?”
陈归辽蔫蔫地摇摇头,拿着自己写好的标语,和大家做了告别就离开了。
下午,太阳西斜,照到人身上暖暖的,他和方猗竹打算直接走小路回去。
路越走越窄,身边的小草换成了灌木,野花慢慢被竹子代替,鸟鸣声渐收,人声断续,原来是小箐村的一些村民在河边洗东西。
方修德叼着根旱烟,正刷着野猪骨头,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说道:“方大,从镇上回来啊。”
方猗竹回应道:“欸,德叔,有什么能帮忙的?”
方修德低下头,继续动作。
“这点骨头洗完了就没事了,你们上去吧。”
陈归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奇问道:“骨头?什么骨头?”
“猪扇子骨,祭龙用来——”
不等方猗竹说完,对岸就有人大声打断他:“方大,大箐村的人来了,村长喊你去他家。”
“方猗竹回应一声,让陈归辽先回家,就急匆匆跑了。
陈归辽回到家,放下东西,拿着换洗的衣服打算洗澡。灶里的火炭让锅中的水还保持着滚烫,他用食指轻轻试了下,搬来木桶,兑一盆水缸里的冷水,直接就在灶房里泡澡。以往方猗竹都是直接在天井里直接冲洗,他身体特殊不愿示人,不过以怕冷的由头,用木桶泡洗也不奇怪。只是木桶装水后重量超标,往常他也不好意思麻烦别人给他倒洗澡水,基本上平时用盆温水擦洗一下就算了。不过今天方猗竹不在,他洗完以后把桶里的水舀着倒了也不是不行。
他在水里先适应了温度,眯起眼睛,脑袋斜搭在垫着毛巾的桶边,然而本来要拿香皂的手却始终没能浮出水面。
方猗竹回来,没听见响动,一打开灶房门,就看见陈归辽斜着脑袋闭着眼,水面上白皙的肩膀逆着光有些绒绒的。他忙敲敲门,见陈归辽还是没有动静,干脆就直接走过去。
陈归辽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方猗竹出现在自己面前,吓得瞬间清醒,一下躲到水里只留一个小脑袋。
方猗竹见他动作,停下脚步,转身去帮他拿毛巾,对他说:“快起来,困就去床上睡,小心待会儿着凉。”
“嗯嗯,你把毛巾给我就行。”,陈归辽忙点头,小心伸出只手去接毛巾。
方猗竹存心臊他,毛巾离着一拳远,等他站起来够,就把毛巾往后一挪。陈归辽再一够,毛巾是拿到了,然而引得水面晃动,手臂收时拍击水面,一时间水花四溅,方猗竹深色裤子上顿时留下了几个“墨点”。
方猗竹想起他刚才起身时,不经意间露出的胸前的软肉,又看了看他圆润的肩头和手臂,忍不住说:“错怪你了,平时看着瘦,没想到肉还藏的挺好。”
见陈归辽又缩到水里,方猗竹只想着他脸皮薄,被自己欺负狠了,摸摸鼻子就转身出去了。
晚上睡觉时,方猗竹破天荒地主动盖起了被子。
第二天,方猗竹去地里干活,安排陈归辽和白齐正一起贴标语。
本来一个人能完成的,但白齐正不识字,贴的正反还要陈归辽提醒,陈归辽又找不到贴的地方,只能让两人一起合作。
陈归辽本来就不外向,白齐正又对他有意见,两个人就一直沉默着。
白齐正好几次张嘴想说什么,努了半天,在贴完场子里的标语后终于忍不住了。
“喂,学字难吗?”他低着头,声音小得好像是在和地上的蚂蚁说话。
陈归辽倒也不觉得奇怪,正经回答道:“不难,写着写着就会了。”
白齐正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问道:“那你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写吗?”
“知道啊。”陈归辽捡了个石头,蹲下来就写了“白齐正”三个字。
白齐正立马拉住他,问道:“那你能教我写我的名字吗?”
陈归辽的手不禁抽搐了一下,他看着白齐正圆圆的眼睛里好像泛着光芒,轻叹道:“就写名字,别的,我再不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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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答辩终于结束了,然而还有23天期末,疯狂肝课程论文ing
这周日应该还有一更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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