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漫秋刚翻了个白眼想说什么,就发现不远处小跑着过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道身影显然也已经听到了曾蓉的话,他有些喘着气,嘲讽道:「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我和漫秋至少已经拒绝了婶子你三回了吧?」
如果有一天,一个常年以微笑示人的男人突然冷了脸,那这对直面这冷脸的人来说,冲击还是相当大的。
曾蓉便是如此,她看着一向和善的年轻人冷漠地看着她,心里一颤,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一直等到后背一凉,曾蓉才发现,她竟已经出了一背的冷汗。
曾蓉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没见过世面,一心幻想着娶了老婆后飞黄腾达的年轻男人了。
他一个劲的哆嗦着,脸色变得惨白无比,上下嘴唇更是早已失去了血色。
在他魂飞魄散之际,男人似乎听到了一声嘲讽的笑自附近传来。
他强行支撑住自己软下去的双腿,朝那笑声看去——是曾蓉带他过来的院子隔壁,那儿也有个孕妇正站在门边看着热闹,刚才的笑,就是她发出来的。
男人对着那人怒目而视,但他很快又害怕地收回了视线,生怕那家的女人会被他的这个眼神激怒,然后也叫来一大帮人……
他这软脚虾的样子,看得梁漫秋冷笑不已。她瞥了一眼隔壁看热闹的梁漫春,然后对着曾蓉扯了扯嘴角,道:「婶儿,这就是你说的,青年才俊?这点胆量,呵。」
她的声音极冷,那嘲讽就像一把尖刀刺在了曾蓉和年轻男子的心上。
曾蓉尚且理亏,加上温康年正满脸失望地看着她,自然没再为自己辩解。
可年轻男子就不一样了,他虽然害怕,可是被一个女人这样嘲讽,他还是觉得自尊心受到了贬低,便也像刚才怒视梁漫春一样,朝着梁漫秋瞪了好几眼。
他的这个「报复」,都把梁漫秋给看笑了。
此时方榆也站出来打圆场了,她走到曾蓉身边,一不小心就把曾蓉往温团长的方向推了推,然后目光严厉地看着年轻男人,道:「年轻人,你今天这一出,可闹得不太体面啊。没有主人邀请,又不是主人的朋友,你怎么会想到上门来的?」
年轻男人愤愤地看了一眼曾蓉,然后不等曾蓉拦住他,他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了。
「我又不知道她没把事情解决……我姐让我来,我就来了啊。」
「什么意思?」
方榆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姐又是谁?」
「我姐?你们竟然不认识我姐?我姐叫张兴,我叫张达。张兴你知道吧?我姐夫是可是你们团长的儿子……」
他的话落下后,梁漫秋等人的脸顿时黑了下去。
此时梁漫秋已经把那扇大铁门给打开了,听到他这样说之后,立刻小步上前,怒视着曾蓉道:「所以,你就把雨桐当做你的人情,送给了你的亲家?」
说完,她又推开程清淮想扶她的手,对着温团长也怒目而视道:「这种事,你一点都没察觉?刚才电话里你可是告诉我你什么也不知道的,现在看来,也全是鬼话……」
梁漫秋可不管什么团不团长的,就算是团长也不能这样不厚道啊!装傻充愣,她最讨厌的就是装傻充愣的人了!
眼看着梁漫秋还要上前,程清淮赶紧小心地护住了她,低声哄道:「好了好了,不生气了。」
梁漫秋那愤怒的样子,直把刚才问话的方榆给吓了一跳,她看了看田见山,见他对着她点了点头,她才赶紧说道:
「好了好了,看我这张嘴……既然没事了,大家赶紧散了吧!」
说完,她就拉了一把儿子,见没扯动田一舟,瞪了他一眼后还是放弃了,赶紧拉着丈夫田见山先回家去了。
温康年一直没吭声,但到现在也必须得开口说句话了。
他对梁漫秋和程清淮说道:「这事儿,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对。不过……还请你们谅解一下阿蓉作母亲的心情。你们也知道,我们的儿子他……破了相,女方家里实在有些介意,所以她一心急……」
梁漫秋一把推开程清淮,冷笑道:「所以,你们就想着从其他方面弥补一下人家,对不对?想弥补,你们怎么不拿出钱啊票啊补偿人家呢?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我们家是你们的附属吗让你可以随意把我姐妹『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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