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畏的挣扎。”谢停云像是赶苍蝇一般的挥了挥手,胡一天便倒飞了出去。
那冠绝一剑居然短短两招,就被破了个干净。
紫绶金章谢停云,果然名不虚传。周围众人同时浮现出这个念头。
“温先生,这恼人的虫子我已经替你驱赶了,你还不打算说吗?”谢停云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
说完,他还运气挥了挥手,一道清风拂过,将周围的血腥气驱散。
温雪亭看着已经血肉模糊、有出气没进气的胡一天,痛苦地闭上双目,一言不发。
谢停云见他已然生了慷慨赴死之心,觉得火候已到,便松开了掐住他脖子的手,微微一笑道:“来啊,把人带上来,看看温先生的心肠是否真如铁石?”
话音落下,一阵骚乱声传来,一群黑衣卫士压着两个女子就走了过来,这两个女子一老一少,虽然被五花大绑,还用破布塞住了嘴巴,但是仍能看出其雍容典雅的气质。
“夫人,言儿?”温雪亭睁眼一看,不禁失声道。
谢停云伸手一吸,地上一把长剑跳入他的手中,随后锋刃便搭在了温若言的脖颈之间。
“温先生,你若不说,这一剑便要了你女儿的命。”说着,他手轻轻一动,一道血痕便出现在了温若言雪白的脖颈上。
“住手!”温雪亭怒喝道。
谢停云深谙人性,若是一味逼迫,反而让人慨然赴死,但是若在必死之局,给人一丝生机,一个借口。
那么,这个人恐怕就未必有赴死的勇气了,看着怒不可遏的温雪亭,谢停云假装讶然道:“怎么,温先生准备告诉我文家余孽的下落了?”
温雪亭没有理他,而是向着他们走来。
谢停云艺高人胆大,自不怕温雪亭搞出什么事来,任凭他向着这里走来,温雪亭步履不停,来到温若言身前,推开长剑,摘掉塞口的破布,整理了一下女儿凌乱的头发,柔声道:“言儿,你怕吗?”
温若言看着有些狼狈的父亲,摇了摇头道:“爹爹,女儿不怕。”
“嗯!”温雪亭点了点头,又来到妻子身旁,同样摘掉她口中的破布,为她将发簪扶正,眼中闪过复杂的色彩,最终化作了一句,“夫人,今日可愿与我同死?”
“妾所愿尔!”温夫人挺直腰杆,目光中毫无畏惧之色。
温雪亭大笑一声,“好,不愧是我的妻女,温氏一门,合该如此!”
说罢,他转身看向谢停云,一双眼眸,神光凛然,“你动手吧!我们温家,没有孬种。”
“你们好啊。”本觉得稳操胜券的谢停云怒不可遏道:“本想给你们留几分体面,偏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不信刑堂一百三十余种大刑,还撬不开你们的嘴!”
温雪亭毫不畏惧地回道:“天下能者多矣,你这般行事,必遭报应!”
谢停云听到他的话,不禁失笑道:“哈哈哈,谢某纵横天下六十余载,败尽英雄。普天之下,苍穹之间,谁敢管谢某的闲事,怕是还没出生呢。要是真有这般能者,我还真想见识见识。不过,你是见不到了,我今天就先杀了你女儿,再让你好好享受一下刑堂的手段!”
说着,他举起长剑,刺向温若言。
原本以他的功夫,不必这般费事,但是他要让温雪亭看清楚女儿的死状,故而才打算用剑刺穿温若言娇弱的身躯。
温雪亭想要以身挡剑,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道禁锢在原地,而温若言也只能看着长剑一寸寸的接近自己,死亡的恐惧萦绕心头,她害怕地闭紧双眸,身躯也忍不住颤抖起来,即便说是不怕,谁又能真在死亡面前,无所畏惧呢?
“铮!”预想中的入骨刺痛没有到来,反而是一声金铁交鸣声在耳边响起。
睁开双眼的温若言,只见一个灰衣男子从天而降,满身的尘埃掩不住他出尘的气质,被汗水浸透的凌乱长发也遮盖不了他的狂放不羁,尤其是沾满黄土的面颊上那双黑的发亮的眼眸,更是深深地刻在温若言的心里。
她本已暗淡的世界,因为这突然而来的身影,再次光芒万丈。
他笑着冲三人点了点头,然后悍然出掌,无形的剑气迸射而出,不仅将他们周围的九名卫士诛杀,也顺便隔断了束缚他们的绳索。
“来者何人?”谢停云看着手中的断剑,第一次郑重发问。
“你的报应!”少年话音落下,人已经抢攻而上。显然,他也听到了温谢二人的对话。
谢停云见他气质卓然,自然不敢怠慢,身周金紫缭绕,显然内功已然运转到极致。
他紧盯着少年的身影,在少年贴近的一刻,袖中长剑弹射而出,直击眉心要害。
少年怡然不惧,眉心光芒一闪,磅礴的剑气倾泻而出,同时双手也各捏剑指,向着谢停云要害点去。
谢停云识得厉害,手中长剑脱手而出,人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闪到了一侧,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五年前,就是你于昆仑之巅,击败的江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