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已经跟你保证会离开这里,不惹你了,你……你还想怎样?”祝上虞颤着嗓音,想到他该不会真的想实她于死地,心一凛,逃命的动作更是急切了。
“祝上虞!”他的眼都红了,不是因为心不舍……不舍是有的,可绝大多数是因为眼球的微血管被气爆了。“你是嫌自己的血太多吗?”
她对自己也够狠的了,拼了命的想逃开他,不但身上的玻璃碎片没清,还徒手光脚地爬跌在泥泞的地上,一身泥水、一身的脏,甚至,刺目的鲜红血迹不是一滩一滩的吓人,而是一点点、一点点的形成一路。
或许,所有的失血加起来没几cc,但因为是弯延成路,晕暗的月色衬呈,却更教他触目惊心。
太阳穴上的青筋再现,全身鼓着劲力的撒冷看起来像是预备掀起战云的黑色撒旦,怎知他紧握的拳头一待贴上了她的身体,就自动化为大而稳当的人工担架,不由分说的将她抱起。
祝上虞反倒是慌了。
他又想怎样?
“不要啦,你在做什么?”自他的臂弯垂探出一只脚,她奋勇的想将第二只脚拉出来……
“你最好别乱动!”
“我的脚没断,可以自己走。”扁扁嘴,她有商有量的嘀咕。
“闭嘴!”
“撒冷……”
“你再吭一个字,我会让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吓到了,闭上嘴,怔怔的瞪着他的盛怒,身心俱疲,穿着单薄的身子开始微微起了哆嗦。
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他阴沉沉的神情,她的身子不住的抖着,心跳得好快。
“会冷?”
“……嗯。”
“活该,谁叫你不穿衣服到处跑。”
“我哪有!”
“没有?”他嘲弄的撇撇嘴角。“现在是谁在喊冷?”
“如果不是遇到你跟那个疯婆子,我又怎会倒霉到被两张嘴合起来冷嘲热讽,甚至被迫在三更半夜逃家?”
“我叫你乖乖待在房里的!”
“我才不要!”
“你……”他又是一阵咬牙切齿的磨牙。“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硬着骨头倔到底,突然一阵寒风扫来,又惹得她颤起哆嗦。
“以后晚上要溜出来坏人好事,最好记得多加件衣服!”凶巴巴的口气夹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更扯的是,他极其自然的关怀令她应得迟疑。
结果,让她浑身一僵的是,听她应得唯唯诺诺,他眼都没眨,直接将她往怀中搂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