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蓝蓝又怎么啦?"真人不露相,甫一开口,神色冷然的袁安远就一针见血的将问题挑明了说。
"蓝蓝没有说?"魏子雍有些惊讶,怎么一向"有仇必报"的袁晓蓝这次没有向她的靠山揪出一切事情?摇了摇头,袁安远的脸更冷了。
"说?!还说什么,就是因为从我们踏进病房那天以来,蓝蓝除了开口坚持要出院回家外,她没有吭过半声,不吵不闹的一个人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想事情,老天爷,她竟然会一整天不说半句话!"比较急性子的袁安侠抢着说,"子子,你这回到底是怎么惹火她的?"
"想事情?"惊讶被怪异的不安取代了,魏子雍的心猛地抽了下。
蓝蓝不是因为小慈的事而闹别扭的吗?为什么是安安静静的在想事情?她不是那种遇到事情会静下来思考的人呀,她应该是气得将他的罪行一一投诉给家中那几个靠山哪!
或者是立刻躲到某个地方当只曝不得光的鸵鸟呀!
"不是想事情,她根本就已经没有脑子了,她是失魂落魄得只剩一个空洞洞的躯壳而已。"袁安远补充说明,"而且是不吃不喝的躯壳。"
倏地站了起来,魏子雍往门口走去。
"你上哪儿?"袁安侠不解的看着他突兀的动作。
"去看蓝蓝。"魏子雍简短的说。
"你不用去了。"如魏子雍的预料,袁安侠开口阻止了他。
魏子雍一直被挡在门外的怨气在听到蓝蓝自虐的行为时,完全爆发了,"为什么?就算你们一直不肯让我去看她,但说什么蓝蓝也是我的病人,是我帮她开的刀,凭什么不准我去看她?"他气愤的说。
"因为蓝蓝出院了。"
发自袁安远口中简短的一句话,活生生的就像个致命的绳圈突然的套在魏子雍的脖子上,他几乎无法呼吸,"蓝蓝出院了?!是谁批准的?"他气呼呼的吼着。
"是魏伯伯批准的。"袁安侠在一旁提供着消息。
"我爸?"魏子雍呆住了。
他再怎么惊讶也抵不上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更让他无法置信,他父亲魏明树也是专攻脑神经外科的医生,而且经验比他老道得太多了,他既然肯让蓝蓝出院,那就代表蓝蓝真的是没啥大碍了。
但是,他也应该知道,若蓝蓝多留在医院几天等复原的情形更臻理想后再出院会更好呀?"是蓝蓝要求的。"在一旁留意着魏子雍的反应,半晌,袁安远开口说。
"为什么蓝蓝要急着出院?"魏子雍满脸沮丧的跌坐回椅子上,将脸埋入手中轻声低喃着,"我都已经没有骚扰她了,给她安宁了不是吗?为什么她不等自己的身体状况好一些再出院呢?"
想到了当她手术后睁开眼时,见到焦急、憔悴的他,先是满脸心疼的想伸手碰触他长满胡碴子的脸,但是插着针头的手无力抬起,不一会儿,她反而是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将脸别到一旁不肯看他,无声的淌着泪。
那低声轻泣却强忍着不发出半点声响的柔弱模样看进他的眼里,煞是磨人的百般揪痛着心,但任他如何心疼的唤着她,她也不肯将眼光移向他。
思及她无言的疏远,魏子雍不禁长长的叹了声,满心的无奈,"蓝蓝这次到底又看我哪一点不顺眼了?""这就要问你了。"闲扯似的在一旁接口,袁安侠促狭的眼底有着错不了的打气意味,"不管你跟蓝蓝之间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也只有你们当事人知道,但是蓝蓝这回像是打死她都不肯说,而且又想躲起来了,就看你这次怎么将她给哄出来了。"
有些丧气的望着他,魏子雍长长的叹了口气,"是吗?她又躲回家了?"
"她这次想躲到外头去了。"
"外头?"魏子雍的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惊讶。
"对呀,她好端端的就跟我爸说想再出外念书,当初她毕业时大家好说歹说都劝不动她,怎么这会儿又想出去念书了?"轻叹了声,袁安侠的眼中布满了担忧,"摆明了就是想逃出去嘛。"
而且是远远的离开他魏子雍!"她想都不用想。"蓦地他怒声咆哮着,"啪!"一声,魏子雍一直握在手中的铅笔应声折成两段,他脸色只在这么短短不到一秒的时间内就变得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