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给咱们小锄头累坏了。”
林红锄平复气息,往里头偷看了一眼,又立刻缩了回来。
担忧道:“他该不会赖上咱们吧?”
胥姜皱眉,“不能吧。”
“听曾追说得跟精怪似的,怎这般孱弱?”
“你还小,不懂。”
“哦。”
常年混迹平康坊,浸在酒色之中,能不弱嘛。
两人在门口吹了半天风,药童才出来喊她们,说好了。
两人进去一看,江孤除了那张脸还能看外,脖子以下都揪了沙,红艳艳一片,看得她俩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颈。
陈大夫下手可真狠,看着就疼。
药童又伺候了笔墨纸砚给陈大夫写方子,“过会儿我让药童抓药来伺候着,你们二人别沾,待人醒了,找辆马车打哪儿来的送回哪儿去。”
胥姜见陈大夫处处替她二人考虑,心头感激,“我省得的,麻烦您了,陈大夫。”
陈大夫写好方子,等药童回去抓来药,熬上了,才回千金堂去坐诊去了。
胥姜找了张薄毯给江孤盖上。在门口喝了大半天的风,她觉着身上凉飕飕地,又有些饿,便叫林红锄远远守着江孤,自己进厨房熬粥去了。
熬的是山药瘦肉粥,将山药、瘦肉切丁,肉丁以木薯粉腌制备用。
生火架砂锅,注清水加姜片与少许清油,水沸后下米。煮到米粒爆花,加入山药,待山药熟透,便将其与粥,加盐搅拌粘稠。最后下肉丁,肉丁熟后,即可撒上葱花起锅。
“好香!”一旁熬药的药童直咽口水。
林红锄闻着味儿进来,绕着锅打转,月奴也饿得直抱着她的腿叫唤。
“拿碗,盛粥。”
胥姜一人给盛了一碗,月奴也没落下。药童要看炉子,就在厨房吃,胥姜领着林红锄和月奴进书肆,里头暖和。
半碗粥下肚,整个人都暖了,林红锄叹道:“我若是要有东家的手艺就好了。”
她每每下厨,父亲就叹气,母亲就哀愁,可恶的是连大黄都不闻不问。
不都说狗不嫌家贫么?
胥姜笑着摸她的头,“我得空教你。”
林红锄眼睛一亮,甜甜道:“好呀。”
可怜胥姜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做了怎样可怕的承诺,此是后话,暂按不表。
且说那江孤自混沌苏醒,一时只觉浑身火燎燎地疼,忽而,又闻到一股饭食香气,诱得他睁开了眼。
他自昨夜起就只喝了几壶酒,一口饭没吃,此时被这香气勾得胃疼。
他瞧着桌前埋头吃得正酣的二人,虚弱喊道:“给我也来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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