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莲花的重点不在这里,他斜睨李相夷一眼,“这可真是另外的问题了,你要不再好好考虑考虑?”
李相夷沉默片刻,才问出第三个问题。
“你要去找的那个大夫,对你的病情有几成把握?”
李莲花看向他,“等找到他,你可以自己问,何必在我这里浪费一个问题。”
李相夷摇头,眼神坚定,“我现在就要知道。”
李莲花对上他的目光,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一时间又觉得好笑,又有些心酸。
从兄长为救他身中剧毒,再到得知他时日无多,这样的情况下,李莲花兴许耐得住性子,但李相夷会毫不犹豫的问出这个问题。
当下,立刻,越早知道越好。
“药物三成,加上他能有五成。”
李相夷豁然抬起眼眸,目光炽热,“笛飞声说,扬州慢兴许派得上用场,那再加一个我呢?”
李莲花被他的眼神烫得移开目光,摇了摇头。
李相夷皱眉,“什么意思,这也要算作另外的问题?”
李莲花无奈,“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个病人。”
李相夷不满意这个答复,“你不是神医吗?”
李莲花摊手,一脸无能为力,“李门主没听说过吗,医者不自医。”
李相夷一时无言,良久才道,“那等找到你的大夫,我去问他。”
相比起他,李莲花的心态要豁达许多。
于他而言,能捡一条命活到现在,已经是走了大运了。
“三个问题问完了,我回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李莲花困顿的打了个哈欠,回房睡觉去了。
李相夷目送他进门关门,在门外站了很长时间,至于笛飞声,在窗前坐了很长时间。
这一晚,真正能做到倒头就睡的,也只有李莲花一人。
一夜过去,第二日李莲花是被府中的喧闹声吵醒的。
起来的时候,府上已经遍布红绸,张灯结彩。
熙攘往来的下人不断忙碌穿行,地上铺满红毯,连庭院中的树梢上都挂满了喜庆的金玉铃铛。
李莲花在院门口看得啧啧称奇,“不愧是云州首富,半个上午的时间就能把婚宴布置成这样。”
“三年前就开始筹备,半个上午这样也不奇怪。”
笛飞声抱着刀走出来,今日他换了一身玄色的长衫,脸上的面具盖住半张脸,却掩盖不住通身的煞气。
李相夷则换下一身红衣,穿上那套白色织红绸的衣裳,看着更多了几分少年朝气。
李莲花看得好笑,“哟,您二位这是扮上黑白无常了?”
这实在巧合,笛飞声穿玄色是为染血作准备,李相夷则是不想跟这满堂红撞色,他嫌晦气。
这两人一左一右靠在院门两侧,眼神冷冷扫视满堂华彩的第二府。
笛飞声语调很沉,“不是说,要给他们一份大礼?”
李相夷转向李莲花,“我俩是黑白无常,你呢?”
李莲花笑着拱手道,“我勉强算是二位座下一无名小鬼。”
他多看两眼,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对。
这位杀气腾腾像活阎王,那位刚直不阿像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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