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答非所问的一句话,李相夷皱着眉看向他。
却见李莲花神色坦荡,直直与他对视。
“李相夷,天下第一,有时候也是需要被保护的。”
那双眼中,是李相夷看不懂的深沉复杂。
仿佛把无数种情绪糅合在一起,最终汇聚成那样无力,无奈,却又带着希冀的眼神。
他说,天下第一,也是需要被保护的……
在自己年幼模糊的记忆中,他的确是第一个站出来保护自己的人。
这一刻,李相夷心口狠狠地颤了一下。
是啊,他怎么忘了,那一杯险些让李莲花命丧四顾门订婚大典的毒茶。
他分明,一直不遗余力,甚至不顾生命的,在保护他。
李相夷突地一把攥住李莲花的手腕,扣紧力道,锐利的眼眸直直看进李莲花的眼里。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李莲花,今后你不许再自作主张替我涉险。”
李莲花一时有些无奈,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踩了这位小祖宗的尾巴,又给他惹急眼了。
只得顺着他,“你先松手,我答应你就是。”
李相夷这才心头微松,听话的放开了动作。
李莲花揉了揉手疼的腕子,偏头看了一眼,鲜红的手印在苍白的手腕上格外醒目。
“年轻人,说话就说话,别总动手动脚的行不行?”
“你一个天下第一手劲多大自己没数吗?”
李相夷扫了一眼,止不住的心虚,又觉得心疼。
他想起刚才掌中清瘦的腕骨,仿佛再用点力,就能轻易将其折断。
“抱歉。”
李莲花听得诧异,“哟,您还会跟人低头道歉呢?”
“我以为这天塌下来,都有李门主一副傲骨顶着呢。”
李相夷跟人说抱歉,稀了奇了。
李相夷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继续道,“你不回答这个问题,那我换一个。”
李莲花摆手,“我没说不回答,这个问题先放一放,等时(man)机(bu)到(zhu)了(le),我自然会告诉你。”
李相夷看了他两眼,又看他手腕上泛红的指印,勉强点头同意了。
“那我接着问,你好好回答,不许顾左言他,不许推三阻四。”
李莲花拱手抱拳,态度诚恳,“您请讲。”
“你跟笛飞声,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走得这么近?”
李莲花听了这话,思索了片刻才道,“我得提醒你一下,你这是两个问题。”
李相夷额角隐忍的跳了一下,李莲花生怕这小子又急眼,赶紧一挥手作爽快状。
“不过呢,我可以当一个问题回答。”
“如他所言,我们是朋友。”
李莲花想了想觉得,就这么一句话好像有点敷衍,于是又补了几句。
“他想找我帮他一个忙,所以一直与我同行,一路走来却帮了我很多。”
“可以说是……同生死,共患难的交情。”
同生死,共患难。
李相夷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都帮了你些什么?”
潜台词是,他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