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没有死。
连血液脑浆都没有飚出。
…
“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
交错混乱的光影中,克劳微微侧过脑袋,他伸手从自己的眼窝里抠出一枚正在燃烧着的子弹,随即抬头望向教堂中央的老主教。
原本不算太远的这段距离,如今视线放出之后,却给人一种双方相隔着千万里山河的感觉。
而这段遥远距离之间,密密麻麻的“堆积”着勾指神官化身而成的神职人员,那些传教士、修女与会吏同时对克劳投射来目光。
一种顷刻之间就要被碾碎的压力顿时施加到克劳的身上。
他的san值,竟然在一瞬间生了动摇。
…
“嘶……”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而此时,极远处那女神塑像之下的老主教也缓缓投射来目光。
仅是这简简单单的一道目光,就让克劳瞳孔巨震。
他的san值在疯涨。
甚至已经濒临到崩溃的边缘了。
…“这不可能……”
他那溢血的嘴角出怒吼。
克劳是寿命最长的学者,他的san值在无数次轮回的清洗打磨之后,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整个人类种族中最坚挺的,类似这样的情况,他并非没有经历过,但那也只存在于他还没有悟透寿命极限的青葱岁月时代。
…
但规则就是如此。
如果此刻把他所承受的这些,放到一个整体学识水准远不及克劳的库兰斯王身上,反而可能反应就没有这么剧烈。
术业有专攻。
对深渊的理解越是透彻的人,就越是能够免疫这混沌中的无序,从而维持住自己的心神。
…
教堂之内的所有光影都以扭曲,物质也在不断崩塌和重建。
极小单位的粒子,此刻在克劳面前也有可能顷刻之间转化为浩瀚无垠的天体,他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思绪化为实质,像是某种青烟在空气中漂浮。
连情绪都实质化了。
他看到一些名为恐惧、惊愕、茫然的情绪在一台机器中不断压缩。
那台机器内部装载着滚轮与刀片,把这些情绪压榨、绞碎,最后碾成一团团如同肉泥般的东西。
就连san值条,都变得可视。
…
一切抽象化的东西在转变为实质。
而实质的东西,却开始抽象化。
比如克劳的身体,他的头、血肉开始转变为以文字描述的形式,那是建立在他自己的学识之上,对自己的身体所能做出的一系列完整、全面的总结,其中包括了他在漫长岁月中无数次借用各种各样的奇艺手段获得再生之后所带来的“轻微变化”。
…
同样的情况也在其余几人的身上生着。
迈洛一开始以为这不过又是一种在认知层面对意识的扭曲和控制,即看到的事情≠现实生的。
可当他现自己所掌握的恐惧之力不再是黑色物质形式,而转化为了传统概念中那种只存在于人心中的抽象形式的时候,迈洛知道,这一切好像是真实生的。
saqu。。sa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