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说:“我们那比较传统,结婚必须得大摆宴席昭告天下,我这样,他会担心。他也不知道我和陆家闹翻了。我哥胆子小,能力也有限,又正是事业发展期,我不想他分神。亭哥,谢谢你刚才没有拆穿。我真的改了,将来这件事,这段奇怪的婚姻,都当没发生过。我希望我哥永远都不知道。”
他在乎的人不多,许吉西算一个,自然要报喜不报忧。
其实宴奶奶也算一个。
这个许落偷偷算,免得宴山亭知道,再误会他在图谋什么。
就当没发生过?宴山亭忽然心里空了一下。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要说大摆宴席就大摆宴席,但是这不对,许落只是他请来让奶奶高兴的工具而已。
他早就做了决定,绝不会让许落登堂入室。
这段婚姻自社会意义上来说,他在高位。
当初他只觉许落和陆家因此得到诸多有形无形的好处。
现在才体味到许落在他自己的圈子,竟是委屈的。
宴山亭只好想,当初他给了许落选择,是许落不要钱,非要嫁他。
这般心中的愧疚和说不出的情绪才稍减。
宴山亭说:“看来你和他感情是真的好。”
他从来没有见过许落这样温情默默的一面。
这种静默而沉稳的,有理有度坚韧平和的力量,虽然只是惊鸿一现,却让他不舍和追味。
人可真是复杂。
对母亲凉薄的许落,原来也能为他人这样深入考虑。
是不是许落的母亲对他不好。
所以许落才不怎么留恋?
宴山亭第一次对许落和他母亲的事,有了想深入了解的念头。
许落不知道宴山亭在想什么。
但他让人从正经的伴侣变成朋友,到底理亏,?*?尤其宴山亭正儿八经的将他带出去过。
感情不够钱来凑。
许落肉疼的将还没焐热的二十万转给宴山亭。
宴山亭:“什么意思?”
许落也不知道怎么说,只好道:“跟你转我这钱一个意思。”
他坦荡的看过来,一双眼干净透彻黑白分明。
宴山亭心头不由一动。
他记得许落最穷时欠债四十几万,身上只有四百块,这二十万的分量对许落来说可不轻。
这时候怎么又成了个傻的。
宴山亭手掌忍不住兜了下许落的后脑勺:“你多大我多大?以后,钱,只能我给你,没有倒着来的。”
许落的发茬软软的,很好摸。
宴山亭补充:“我答应你,你堂兄或其他家乡的人怎么面对,都随你。”
许落彻底松了口气,问宴山亭还吃不吃。
宴山亭说不吃。
许落就要回剧组。
他拒绝让宴山亭送,说叫个网约车。
宴山亭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