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秋冷总算从他身上找到了红油味,“你头发上有味道,就发梢这,是头发上的还是衣领上的?”
牧深:“……你问我?”
她这算是哪门子的强迫症?
他垂下眸,秋冷两手还揪着他的衣领,一只手腕被他捏住了也没挣扎,得意的微微仰头看着他。
就像那晚在音乐厅,她喝醉了窝在沙发上,他走过去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仰头看他。
现在她目光比那个时候清澈,没有蒙着一层雾腾腾的醉意,被他垂眸看着的时候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闪,眼底全都是坦荡和蔓延上来的笑意。
牧深说不清自己心里是高兴还是失落。
从小到大,用这种没有掺杂着一丝一毫同情或者一些什么别的情绪的眼睛看着他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他哥,一个是秋冷。
可秋冷这么看着他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想要的更多一点。
他怕自己变得贪心,每次都要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她喜欢的人是牧若延,是他哥哥,她想尽了办法,突然改变态度来接近他们,甚至现在那么努力的学习,大概全都是为了他哥。
在这种一开始就被判定了结局的故事里,他连和她一起站在起跑线的资格都没有。
就连这么暧昧的动作,在她眼里也不过只是寻常。
秋冷突然放开了他,看向马路对面。
牧深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秋冷已经挥着手朝那边喊了一声:“禹盛!”
站在路灯底下的瘦高身影抬起头,嘴里叼着一根烟,看清叫他的人是秋冷,迟疑了一下之后摁熄打火机,大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他问秋冷。
“吃完饭,散步,你呢?”
“差不多。”禹盛似乎不打算多说什么,看了牧深一眼,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然后他和秋冷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马路对面的饭馆里走出来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左右看了看,很快找到了禹盛,喊了他一声叫他赶快过去,又径直进饭馆去了。
“上次说的亲戚家的叔叔。”禹盛解释道,“现在跟着他跑跑生意。”
“挺好的。”秋冷点点头。
“那我走了。”
禹盛走了几步,突然有转过身来,没头没脑地对秋冷说了一句:“你现在胖了。”
秋冷:“……”胖你妹!你才胖!赶紧走吧你!
她决定今天走路回家,然后从明天早上开始恢复晨跑。
“走!”她雄赳赳气昂昂的招呼牧深。
牧深跟着她走出去几步,察觉到了什么,他回过头,禹盛没有进饭馆,就站在刚才路对面的路灯下,手里的烟已经点着了,无声的看着他们的方向。
牧深想起他刚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知道禹盛后面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这几天他已经不止一次在小区里听到别人对秋冷说这样的话了:你胖了啊,比以前更好看了。
他紧走几步,故意走到秋冷后面挡住了她的身影。
走过拐角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路灯底下的人影已经模糊了,但还看得到一点明灭的红色火光。
“怎么了?什么什么?”秋冷跟着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