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周:“……我没这癖好。”
“不是,大哥。”陈青矾实在绷不住了,“我求求你哭一场,求你哭一场行不行?你老这样跟具行尸走肉一样,我真挺担心的。”
“我没事。”霍周说。
“你看你又来了。”陈青矾扶额,“从个人角度上,我惦记你是我兄弟才关心你,从国家角度上,霍周,你这个状态真的不适合比赛。”
“我训练的时候你在旁边掐表。”霍周说,“你比我知道我适不适合。”
陈青矾顿时哑然。
确实,操蛋的是,霍周即便脑子不清醒到站在食堂窗口发呆,也没耽误练习,更没耽误成绩,就好像一个游泳机器人,拧上发条丢水里自己就能向前扑棱,都不需要人操心。
但就是这样,陈青矾才更忧愁。
新闻上好多遭受重大打击的人,平时看着也没什么不对劲,结果手抓饼掉地上后,扑通一下就跳了楼,说是什么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陈青矾生怕自己一不留神霍周也扑通一声。
还不如好好痛哭一场。
情绪持续积攒,只会加速内里的溃烂,相应爆发起来也会更加严重。
这种担心,一直持续到他们出发去蒙彼利埃。
国家队包了一辆飞机。
所有参赛队员和中国代表团都穿着红彤彤的队服,胸口处纹着耀眼的五星红旗,刚在机场集合,就有记者凑上来拍照采访。
霍周有意回避,便站在不起眼的墙角处。
陈青矾也靠在墙边,伸着头等待记者的离开。
顾敞来机场送他们,自然跟他们待在一起。
三人相顾无言地保持着沉默,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以往分离的时候,霍周都会担当主心骨的作用给他们打气。
一分离别的忧伤,万分少年人征伐竞技场的意气风发。
分明才过去一个寒假,却只剩沧海桑田的物是人非。
气氛一度寂然。
霍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而后伸出拳头:“加油?”
“加油!”顾敞用力跟他对撞一下。
“必胜!”陈青矾捏紧拳头,露出半个月来第一个笑。
三人自机场挥手作别。
等记者稍微散开过后,霍周和陈青矾去取登机牌。
桦南——蒙彼利埃。
世界大学生运会的竞技场。
陈青矾捏着登机牌,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没事吧?”
霍周摇摇头。
“别等会想不开炸飞机。”陈青矾说。
“炸几把炸语。烟。”霍周说。
“怕你拉着整架飞机的人陪葬。”陈青矾说。
“别多想。”霍周看他,“顶多抓你做个垫背。”
陈青矾冷笑一声:“还能贫,看来也没多大问题。”
“本来就没事。”霍周淡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