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衍舟坐在榻边,既不说话,也不肯更衣,只是抓着谢清渺的手不放。
以前君衍舟正常的时候,谢清渺早就一巴掌糊上去了,可现在的君衍舟就这么用那双清澈又无辜的眼睛看着她,谢清渺反倒下不去手了。
“王爷这是怎么了?”青玉问。
“中了圣女教的毒。一时找不到解毒的办法。幽州情况如何?”谢清渺叹气。
“幽州一切安好。”青玉回。
谢清渺用另一只手在君衍舟面前晃了晃,却被君衍舟一把抓住。
这下两只手都被捉住了。
君衍舟把谢清渺的两只手都附到自己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谢清渺:“……”
谢清渺也不争气地脸红了。
青玉十分善解人意,她把君衍舟的衣服取过来,放到了床边。
“王爷更衣一向不用下人,这次就劳烦谢姑娘,看着他换好衣服了。这是昔日御赐的药膏,劳烦谢姑娘给王爷涂上一些。”青玉将一盒膏药放在了床头,忽略了谢清渺求饶的目光,躬身退下。
房门一关,偏殿里只剩下谢清渺和君衍舟两个人。
谢清渺伸手碰了一下君衍舟的衣领,手一滑,摸到了隐藏于领后的锁骨,脸一下子便红透了。
谢清渺将那件玄色宽领上衫放在君衍舟身上比划。从小到大,她从没特别端详过君衍舟。
谢清渺自小便是个心粗的姑娘,她注重的事情很少,剑便是其中之一。江湖一走就是十载光阴,摸爬滚打惯了,有人夸她漂亮,她也不怎么明白,究竟什么样算漂亮。
直到现在。
谢清渺剥下君衍舟的里衣,炽热的温度烫得她十指发颤,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她把青玉备好的衣服扔到君衍舟身上,将他的劲瘦的肩腹挡住。
当了这么多年皇子,不论是身材还是体态,都是出类拔萃的。
“君衍舟,你是哑巴了不是傻了,衣服自己不会穿?”谢清渺羞恼起来,转身就跑。
君衍舟一把拉住她,衣服悉簌簌地掉落在在地上。
那是青玉刚准备的新衣服,谢清渺不能浪费青玉的心意,更看不得干净的衣服就这么沾染尘埃。她蹲下去捡衣服,起身时却又被紧紧从身后环住。
灼热的身躯贴在她的身后,两只纤长的手又一次箍住了她的腰。谢清渺顺着指尖看过去,又一次看到了那一道一道割在手臂上的伤痕。
心神尽失,口不能言。还被那疯女人放了好多血。
谢清渺又忍不住心疼了起来。
她握住那双比她大了一圈的手,转过身来。
视线不再逃避,她打量着君衍舟身上的一道道伤痕。
右肩上的刀伤依旧十分明显。
谢清渺伸手,轻轻抚过那道伤疤。
君衍舟垂眸,视线随着谢清渺的动作游走。他托着谢清渺纤细的小臂,亲昵地将额头抵在了谢清渺的额头上。
谢清渺推着他到床边,“坐好,先上药。”
君衍舟乖顺地坐在床边,任凭谢清渺把他转来转去。他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谢清渺,即使是背过身去,也偏着头。
谢清渺掰开药盒,将那碧玉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温柔的手指抚过肌理,君衍舟越过谢清渺,也伸手取了些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