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一个救周家于水火、皮囊好看又冷静果敢的男人,让她不产生好感,是一件很难的事。
但常言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更何况她和谢温言连爱情都没有,所以那么一丝丝好感被婚姻里的琐事消磨殆尽,实属正常。
领证后,他飞去海外忙于盛坤集团的开疆拓土。
她这个工具人则留在京城努力维护他们对外“美好”的婚姻。
一回两回还行,但现在要面临让渡自己全部的精力,就实在让人有点厌烦了。
好在他们这笔交易即将到期。
也不知三个月后,谢温言会怎么处理他们的婚姻。
是对外说感情不和,还是他打算直接携新人上位?
泡完澡、吹干发。
周绾宁换上谢温言喜欢的吊带真丝睡衣,等他上来。
两人已有三个月没有同房。
纵使之前夜夜温情,如今怕也只剩下了陌生和尴尬。
说来好笑,在床上,他们的身体竟比彼此的意识更喜欢对方,除了有时候她体力跟不上以外,他们算是极为合适的炮搭子。
也不知道今晚会用掉几盒……
怀揣着各种各样的问题,周绾宁趴在床上,在等待中沉沉睡去。
未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清早。
春日的暖阳穿透枝叶,斑驳又明媚地落在熟睡的女人身上。
周绾宁睁开一双浓密且黑的的睫毛,露出赭色的瞳孔。
在看到身侧空荡平坦、无人涉足过的床单时,她的眼神从困倦到清明,以及不解。
这时,床头柜上已经被人拆封的消肿药,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伸手去碰自己额头上的伤口。
那里,已经消下不少。
看来……
昨晚谢温言没来主卧睡,但来帮她上药了?
对于这点,周绾宁有些错愕。
但她很快就在心底否认了这个想法。
且不说谢温言向来不怎么关心她,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对她什么都不做,只温情地帮她上药。
他们不是那种关系黏腻又恩爱的夫妻。
如果真有这样“纯情”的一天,只能说谢温言不行了。
或者说……
他对她没了兴趣。
周绾宁站起身去浴室洗漱,随后又下楼到餐厅用餐。
正在厨房忙活的桐姨见她落座,殷勤地过来在她的海鲜粥里加了颗刚煎好的鸡蛋。
周绾宁仰头笑着对她说了声谢谢,继而又问了句:“桐姨,温言呢?”
桐姨愣了一下,有些没想到昨晚小别胜新婚的两人,竟然没睡在一块。
两人该不会闹别扭了吧?
略一沉思后,桐姨扫去脸上的异样,解释:“先生昨晚忙得挺晚的,估计没想打扰您休息,在客房里休息了。”
这个回答其实和周绾宁的提问,压根不是一回事。
但周绾宁已无心去深思,因为她听到楼上有熟悉的脚步声传来。
她顺手拎起一旁的便当,小声说了句:“桐姨,我先去赶地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