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昼语气不好:“那就是我要看书了,你们别讲话了。”
“独裁。”沈校予冷讽,余光瞥见在走廊路过的陈芳,沈校予立马翻脸,挥手驱赶张明焕,“是啊是啊,你快别讲话了,我们要认真学习了。”
沈校予一边说着一边留意陈芳的动向,可是陈芳什么都没有管,看了教室两眼便径直走回了教师办公室。
看见陈芳走了,沈校予话锋一转:“不然我们学神被你打扰了一分钟说不定我们国家的生物科研就要晚一步呢,这么大的罪你承担不起。”
张明焕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后面两个人在唱什么戏,但直觉告诉他少管闲事能保命。
她语气里的阴阳怪气无论多迟钝的人都能察觉到。边昼手里的水笔笔尖长时间停留在一个地方墨汁晕开,像是白色的纸张上出现了一只蚂蚁。
她这样语气不善是因为他打断了张明焕对她和陈博扬关系的吹捧吗?
边昼移开笔:“我会记你名字,然后告诉班主任你开小差。”
“真的假的?”沈校予不信他会做这种闲事,但还是有些怕。
边昼补充:“我会告诉班主任你不仅开小差说话,你还有早恋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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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昼真是一个很糟糕的人!”沈校予回到宿舍就忍不住吐槽,“我也要去和班主任打小报告,他今天晚自习早退!”
魏盼:“他可能去参加生物竞赛培训了吧,班主任应该是默许的。”
魏盼说完进了卫生间去洗漱,沈校予只好对着匡菁大吐苦水。
室友袁媛也刚回来了,听见沈校予在吐槽边昼,她嗤了一声,低低地说了句:“装。”
说完拎着热水瓶去打水。
沈校予拍大腿:“看,袁媛都在说边昼装,在替我打抱不平。”
匡菁没解释那不叫打抱不平那叫嫉妒,她继续用筋膜刀给她自己刮腿,她耐心地听着沈校予像只小麻雀一般把自己晚自习受到的针对和委屈说出来。
匡菁听得认真,表情痛苦。
沈校予见她龇牙咧嘴,心里感觉到一丝安慰,至少匡菁是能理解自己的:“看见你也为我难过,我心里好受多了。”
说着,她手握拳,拳头撞了撞胸口,朝着匡菁致敬。
匡菁停了手上动作,表情转而也回归平静:“不是,筋膜刀刮到我筋了。”
匡菁说完注意到沈校予嘴巴撅起来了,立马补充了一句:“他太可恶了。”
沈校予坐在匡菁床上,人扒拉着去上铺的梯子,没个好坐相:“他成绩那么好,到时候告状芳妈肯定相信他。我今天和魏盼从外面回来,看见横幅已经挂在了教学楼楼墙外面了。你是没看见教导主任那高兴的样子,完全斗不过。”
沈校予叹了一口气,转而安慰自己:“不过那又怎么样,难不成学校还能开除我?”
匡菁大部分时间都在田径队里训练,她太了解和教练有关系的人在队里的权力有多大。自己刚进队的时候就深受高年级对低年级在资历上的“霸权”毒害,让她们帮忙刷鞋,让她们帮忙买饮料跑腿。而教练眼里成绩才是最重要的。
匡菁语重心长:“别这么想,我当年高一的时候一直被针对,在学校里就像是在我们田径队里一样,成绩才是最重要的。嘴上说着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但名校录取你可不看你有没有扶老奶奶过马路,老师最看重的还是学习。我高一那时候告诉教练师姐欺负人,我们教练理都不理,就因为师姐能跑进11秒6,我不行。”
匡菁说得也有道理,沈校予倍感压力。
沈校予:“怎么搞好关系?”
匡菁想了想队里的师兄师姐们:“你要不送点小礼物?或者殷勤一点,比如帮忙打水、帮忙交作业或者是逗他开心?我有个师兄大概坚持了一个星期两个人就在一起了。你这不说和边昼在一起吧,但是搞好关系肯定绰绰有余。”
卫生间的门打开了,魏盼从里面出来,提醒后续进去冲澡的沈校予注意地面湿滑。
提醒完,看着专注力都飘出身体外陷入沉思的沈校予没给任何反应,魏盼好奇地看向匡菁,用眼神询问匡菁怎么回事。
匡菁将筋膜刀放在沈校予肩膀处刮下来,瞬间把人的魂喊回来:“快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