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训练场都被穿着印有数字队服的前辈们占领了,以前还愿意陪他们加练的同级生也都在监督分配完背号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他们也只好提前回家。
春野左右看了看,发现古森是真实的有点不甘心,而佐久早却是面色平静。
春野漫不经心地挪用话术:“等到五年级就好啦。”
古森动动嘴唇,还想说什么,却也知道抱怨根本无法解决既定的事实和多年的规矩,只好沉默不言。
“春野这周末有安排吗?”佐久早突然问,眼神却略过春野,默默地看着古森。
“没有呢。”春野配合得转移话题。
“要在一起玩吗?”古森赶忙问,“好主动的小臣!”
“嗯……”春野想想,破天荒地提议,“学习会怎么样?来我家里一起写作业吧。”
“可以吗可以吗?”古森仿佛摇起了尾巴,“会不会打扰了?——我们写完作业后还可以去球场练习!”
真像柴犬啊,春野发散思绪,怪不得小惠当初是缠着元也学习排球——小惠可是超级爱动物的啊。
“不打扰。”
相反,葵生应该会为自己邀请同学来家里做客而高兴。
三人于是都心满意足,愉快地把时间约在了明天下午两点。
和两人告别后,春野下坡。
却在坡度近头,看到了扶着自行车,站在那里的人。
是吹长笛的四年级生白鸟纱良。
对方的长笛吹得还不错。
是在等自己?
白鸟也看到了正在下楼梯的春野,对方走得很稳,水手服裙摆只微微晃动。
——让她愈发觉得内心忐忑不安。
见对方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看,春野只好停下。
“白鸟同学。”
“铃——”
白鸟纱良紧张地手碰上自行车铃,急促又突兀的铃声让她回神:“春野同学!”
“在等我吗?请问是有什么事吗?”春野有点不耐烦了。
“嗯……嗯,”白鸟纱良终于开口,“擅自等在这里真是抱歉……我是想问问,嗯……春野同学对于分组有什么看法呢?”
她的看法?
“有理有据的划分方法。”
“就只是这样吗?”白鸟纱良激动起来,声音加大,“不会有不甘心吗?”
明明有更好的吹奏水平,指挥却避开自己,选择了那些仗着资历就有恃无恐、只会松懈练习、使唤后辈的高年级生们——凭什么?
“并不会,”春野的声音依旧平静,“因为我不能否认前辈们的资历,所以我不会提出质疑。”
“可是,明明能选出更好的A组,能在比赛中拿出更高的水平,能获得更好的奖项——”白鸟纱良不理解。
皋月小凭借如此选出来的参赛成员都能打出东京都、关东区,偶尔走上全国,为什么不想实力至上、更进一步呢?
她是只想向我宣泄、寻求共鸣,还是彻底一点的,想让我成为她对抗前辈、质疑老师的同盟?
春野没兴趣知道:“可是比赛成绩和我吹单簧管没有任何关系哦?就这样,白鸟同学,再见。”
白鸟纱织怔住了。
春野不回头地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