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都把我头发打湿了,好烦,又要洗头。”
“靳准,靳准……”
她有太多话要讲,讲大学、讲实习、讲朋友。直到吃饭前都好吵,在这期间,靳准瞥了眼丝毫不受影响的张妈。
搪瓷杯里的茶叶格外香醇,陆清玉不用问都知道是靳准带过来的。她抿了一小口:“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靳准语气淡淡:“不走了。”
“你被炒鱿鱼了啊?”
“……”
没等他回答,她又自顾自理解道:“不过现在工作是不好找,你本来就是本地人,回京州总比在外省好吧。”
靳准听着她振振有词的清润声音,有几秒走神。他细想确实没和她说过自己的工作背景,但转念一想也没多解释。
何必跟一小孩儿多说。
“但你学历这么高,应该不愁找工作。”她说到这,又好奇,“那跟着你这么久的林助怎么办,他上司是不是就要换人了?怪不得他好久没回过我信息了。”
“你经常骚扰他?”
“也没有很经常吧……是你总把我的事交给他啊。”陆清玉嘀咕,“林助理算是我的熟人。”
靳准斜颈打量她,懒声:“陆清玉,我是调派回来,不是被开。”
她轻声“哦”了句,窃喜他很长时间不会再离开。但开心的气球还没膨胀几秒,又被他轻易戳破。
“所以你的熟人不回你信息。”他咬文嚼字地低眼看她,戏谑反问,“说明什么?”
“……”
坏东西。
陆清玉幽怨地回视,没大没小道:“说明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怪你总不理我,他就有样学样!”
这话果然换来的是逗小猫小狗般的蹂躏。
男人手掌宽大,腕侧凸出的桡骨压在她柔软头发上,揉得很顺手。碎发在干燥摩擦下发生静电,竖起来一小蓬。
她不是第一次被他这么玩,听到他的轻笑声后立即气鼓鼓地瞪他。
靳准无视她的愤怒,捏着手机起身往门口走。那道高挺身影遮住大半个门框,慢条斯理的嗓音在簌簌雪落声中传过来:“走了。”
陆清玉眼眸暗淡几分,没送他。
还在厨房里切果盘的张妈倒是反应很快地擦干手,把挂在衣架上的大衣外套取下来,恭顺地递到他手里。
过了会儿,张妈回来看见陆清玉正要去浴室,边做手势边问:“清玉,你有没有吃饱?”
她大概还记得从前靳准刚把人送来的时候,小姑娘有些怕他,在他面前吃饭矜持又克制。
但刚才吃得少,并不是陆清玉还在害怕他。
“吃饱了。”
陆清玉点头,做了个让她放心的动作,又偏过脸小声解释:“我只是想减肥,最近吃胖了很多,早知道他要回来,前几天就不点宵夜了。”
“他没发现我长高了吗?比大一那会儿高了三公分呢。”
“张妈,你说靳准他……他谈女朋友没有?”
张妈听不到,转身坐在餐桌旁剥毛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