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鱼躺瘫在床上,发出抗议的呐喊。
再一看沈昼,虽然夜色深了,四下寂静,分明是睡觉的时间,但他仍一动不动专心打坐,连洒落周身的月光都被吸收殆尽,化作灵脉的养料。
华灯:“我要出去玩!出去玩!”
冷沉的嗓音在她脑海里响起:“继续打坐一炷香。”
又来了!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她双腿盘起,五心朝天,满脸憋屈地打坐修炼。
一炷香结束,整个人虚脱地从床头滑落。
任务完不成要折寿,但照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会折寿更多。
她试过反抗沈昼,譬如在他练功的时候用水泼、用火烧他,但没用。任何法术离沈昼三寸之外都会失效,根本碰不到他衣角分毫。
华灯抱着浣熊公仔滚了两圈。
“沈昼,我好无聊啊。”
“你带我下山逛街吧,好不好嘛。”
“今天是上元节诶,山下的灯会超漂亮的,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对着月亮打坐的样子很惨淡吗?”
屏风那边传来无动于衷,甚至有些嘲讽的声音:“你可以和段译一起去。”
华灯蹭地坐起来:“别提他的名字,晦气!”
赶在沈昼对她用第二次傀儡术前,华灯跳下床,一把推开屏风,气势汹汹走到他面前。
男人面容冷峻,神色平淡,漆黑的眼珠微微一动,宛若不可逼视之漩涡。
华灯忙不迭别过脸,气道:“你不准用傀儡术!”
沈昼揉了把太阳穴:“那就控体术、仙降术、定身术、禁言咒,你选一个。”
“我都不要不可以吗?”华灯委屈地咬了下唇,一条腿跪到床上,弯腰凑近了他,语气是隐隐的蛮横:
“我就想和你一起下山逛逛,这都不行吗?”
沈昼不慌不忙垂着眼帘:“行,你接着想吧。”
“你怎么油盐不进!”华灯捉住他的衣领,偏要直视他眼睛,“你是我的道侣,凭什么不陪我?我花钱雇你来是干嘛的?”
沈昼啧了声,沉郁的眉眼冷冽如刀。
华灯吓了一跳,双手推开他跳走。
“干、干嘛?”她抱着胳膊退后,声音明显弱下去,“你生气啦?”
沈昼不声不响起身,手里变出个什么东西,一把扬了过去,兜头将华灯罩住。
哗啦——
华灯眼前一黑,心也凉了半截。
完了,套麻袋了!
这是杀人抛尸的节奏啊。
她站在麻袋里不敢动,没多久麻袋就被薅走,沈昼站在旁边皱眉看她。
他把手里的“麻袋”一扔:“这是披风,让你穿的,你睡着了吗?”
“……哦哦。”
华灯手忙脚乱接下,乖乖把披风穿好,因为是沈昼的款式,所以宽大到滑稽的程度,走路时拖地不少。
沈昼用法术帮她改小了些,这才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