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搭。”病患不能干活。
赵隼站起来,走了两步,到献岁面前,低头道:“献岁姑娘不用担心,我今天身上已经不疼了,经脉慢慢在长,会有点痒,做点事情转移注意力反而好些。”
尽管赵隼长相俊美,面色温柔,他墨绿色的瞳孔和挺拔的身形都让献岁隐隐感到压迫,为不着痕迹的稍微远离他,献岁拉开房门,带路道:“不用明天,炼制房里木料,玄石,熔炉,工具……什么都有,你想做什么都行。”
就在她房间里一道侧门里,打开就是了。炼制房里还有一道门,打开是厨房,不过她几乎没用过。
炼制房几个月没用了,空中漂浮着细灰,里面还保留着她最后一次使用的样子,各种材料杂乱的堆在熔炉旁。
献岁让赵隼站在门外,她在里面连掐几个除尘诀。
赵隼皱眉,略显犹豫:“要经过献岁姑娘的房间,会不会很不方便。”
献岁面上宽宏大量:“没事的,我每天出门不是也要经过你房间嘛。”只在心里悄悄对曾经的自己严刑拷打,“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挖这种一条路走到黑的洞穴?!”
赵隼一眼便能看穿别人的心思,更何况是这只耷着耳朵的兔妖:“我现在就把明天要用的东西拿出来吧。”
也不算辛苦,献岁用灵力三息就完成了转移。
又是安静惬意的一夜。寂欢树的叶子还在牢牢的挂着。
*
第三日晌午。睡到自然醒的献岁也稳步朝向今日目标出发。
献岁做足了心理准备,打开门和赵隼的视线对上也弯着眼睛,轻松的笑笑。
找话说的献岁开始报备:“我今天也是晚上回来。”
赵隼看着花瓶里因灵力维持到现在还未凋谢的小黄花,提出今日份要求:“献岁姑娘今天回来可以带几朵秋天的花吗?”
献岁也注意到花瓶里原本只在春季开的普通小花:“当然可以啦。”
“你要什么颜色的。”
赵隼手里拿着一小颗玄晶果,引诱着明明不能吃,但会馋的过来的小鸟:“什么颜色的花都很好看。”
献岁也这样认为:“那我就先走啦。”
赵隼摸到了被引诱的越发靠近的小鸟的尖喙,会说话的小鸟用和献岁一模一样的声音说:“当然可以啦。”
原本步履从容的献岁脚底微滞,紧接着加快了步伐。
献岁在门外羞恼的听着洞穴里传来的轻笑声。欲哭无泪,她忘记当初给小鸟收集声音全用的自己的了!
今日傍晚刮起了小风,天黑的也比昨日早些。
献岁回来时,赵隼盘坐在地上,房间里已经多了几个摆满东西的架子和两个空的,放在合适的地方,让房间看起来不再那么空旷,桌子也不再显得拥挤。他手里正在打磨的是小鸟的站架,上面还挂了几个小爬梯。
洞穴里的采光不好,赵隼把石灯放在手旁,暖黄的灯光映照着他的面颊。
他墨绿色的瞳孔也在灯光下变得温和,献岁再一次好奇,他到底是什么妖。
赵隼察觉到她回来了,拍掉身上的木屑,接过她手里的花和灵植:“我多做了几个架子,不知道献岁姑娘需不需要。”
“献岁姑娘带回来的月影兰和青霞藤很好看,青霞藤正好可以缠到小鸟的站架上。”
献岁边拿着木架边往房间走:“你喜欢就好,木架很有用,我拿进去啦,我屋里东西也放的乱七八糟的。”
“你也注意休息,好好养伤不要太累。我先回房屋里啦。”
低头削着月影兰多余枝叶的赵隼抬头,看着献岁回房的背影,若有所思。
幽蓝的月影兰在瓶中亭亭玉立,坠着星星点点白花的青霞藤从瓶中攀出,仅仅盘缠在瓶身上,纯净与诡异锻造出一种别样的美感。
赵隼托着净瓶敲响献岁的房门:“献岁姑娘,你睡了吗?”
“你带回来的花我插好了,献岁姑娘的房中也添上一瓶吧”
不多时,门便被打开,两人的距离不过两尺,赵隼这才看清献岁脸上难掩的疲色。
赵隼突然皱眉:“献岁姑娘,你受伤了吗,我怎么闻到一股血腥味。”
看着赵隼慎重的神情,献岁被连带着也有些紧张,犹豫了一下解释道:“采润苓菌时不慎被一株妖藤划伤,不过没事只破了一点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