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不该贪恋那种和妈妈一样温暖的感觉,真让一只柔弱的妖抱着她走那么久。
献岁为他清理好伤口后,没有离开,坐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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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间献岁感觉脸上略有痒意,睁开眼一双墨绿色的瞳孔映入眼帘。
赵隼松开手中献岁的发丝,身体靠坐回去,声音还带着虚弱的哑意:“多谢献岁姑娘的细心照料,我现在好多了。”
献岁坐正身子,满脸诚恳的看着赵隼,认真道:“赵隼。”
赵隼眉心一跳。
“你愿意和我结为兄妹吗。”
“我和我母亲自幼分离,她临走前说早应该给我留个能相依为命,彼此依靠的亲人。可是来不及了。”
“现在我觉得,亲人不一定是有血缘的,你愿意和我成为相依为命,能彼此依靠的兄妹吗。”
亲人?赵隼在斗兽场上被当做战利品的时候没有亲人,在外逃亡时也没有,被迫囚住印下奴印时也没有。后来倒是蹦出来一个,相互利用中他百般提防,还是棋差一招被种下牵魂蛊,被“亲人”收走渔翁之利,多了一个仇人。如果不是掉下寂月境,只怕他如今已被抽筋扒皮了。
赵隼看着献岁认真的脸庞,她眼眸透亮好似时时都浸润着水光,楚楚可怜,面颊红润好看。但赵隼还记得昨日她双眼紧闭,刚吐过血染红双唇,脸色苍白的可怜模样。
或许是赵隼沉默的时间太长,献岁细眉微蹙,眼底漫上水光,细长的眼睫不断的扑闪着。
“好。”
“赵某自幼独身,没有亲人,还望献岁姑娘多多照顾为兄了。”
献岁清润的眸子一亮,盛满了喜悦。
“赵隼你以后叫我献岁就好了,天天献岁姑娘听着好奇怪。”献岁见缝插针小小吐槽一句。
“还有,我母亲以前总是念叨,如果我有兄弟姐妹的话,这些就不全是我一个人的了。”说着献岁骨碌碌的往外掏献母给自己留下的保命法器。
龙骨软甲、霹雳盾、锁命环……
加起来竟有十几样,献岁还在不停往外拿。
赵隼越看越心惊,这些法器,不仅能防,还能反攻,这些法器的价值加起来能抵赵族半个宝库了。但凡初见那天他有一点点坏心,恐怕早已灰飞烟灭了。
“献岁姑娘……献岁,你收起来吧。”
“赵隼你果然是哄我的,也对,都怪我招来的黄狼,才害得你受伤,你怎么可能真的愿意毫无芥蒂的和我做兄妹呢。”献岁停下动作,低着头,一动不动。
赵隼觉得……好熟悉……
赵隼接招:“只是先放到你那里,要用的时候我不会客气的。”
“妹妹,我想唤你‘岁岁’可以吗”
献岁耳红,小声嘟囔:“保命法器就是要随身携带,要用的时候谁来得及递来递去的啊。”
“那你把这个戴上。但凡有一方受伤,就能传送到另一方那里。我母亲说了,血亲是同生共死的关系!”
献岁拽过赵隼的手,把一式两份的锁命环戴在他手上。
“你是有前科的人,被追杀过,可要惜命呢。”
“灵植放旁边了,冬天就每天睡觉就好了,有需要叫我啊,我住隔壁。”
赵隼目送献岁离开,躺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看着眼前光秃秃的石壁。
说实话他不知怎么的就答应了献岁结为兄妹的说法,他从未想过会有很深的联系,和这片天地。
但昨日的紧张不似作伪,他意识到自己头一次想让一只妖活下来。
既然答应了,他也不会吝啬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