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过齐妤,自己坐下来,手却没松开。
老板动作麻利,给陈均左耳消毒,用笔在耳垂靠下处做标记,耳钉木仓卡好,利索地按下。
“叮——”
银钉留在了陈均左耳上。
齐妤在一旁屏息凝神、目不转睛盯着老板的动作,针刺穿陈均耳垂那一刹那,她呼吸一滞,仿佛自己耳朵也跟着疼了一下,赶忙观察陈均的表情。
陈均握着她的手腕,对她微微一笑,意思是,看吧,小菜一碟,不要怕。
然而这个安慰的笑容落在齐妤眼中,却带上了苦涩但坚强的意味,笑容弧度都没以前大,很勉强。
齐妤眼眶一热,说话声音哽咽,“你没事吧,疼不疼,呜呜,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打,你就不会疼……”
陈均见她金豆豆说来就来,吓一跳,赶忙摆摆手否认,“我没事我没事,一点事没有。”
齐妤抽噎,“我不信,你肯定是安慰我。”
“是有疼那么一下下,就没了。”
“真的?”
“真的。”
“现在不疼了吗?”
“还好,有点麻。”说着他把齐妤的手往他耳朵上招呼,“不信你摸,我肯定不疼。”
“不行!要保护!不能摸!”齐妤这下不再关注疼不疼了,只很严肃地重申道:“你也不能摸!”
“我自己的耳朵都不能摸?”
“不可以,会发炎的,我会监督你。”
“好吧。”
……
老板在一旁看戏看得新鲜,以前男生陪女孩儿来买东西,很少说话,只在走时问女孩儿一句,接下来还要去哪儿,导致她以为这个小男生本身就不爱讲话。
没成想,这会儿一个严肃着小脸认真教育,一个微微笑着乖乖听讲,话越说越多,话题越扯越远,把她这个老板都晾在一边。
这俩孩子相互作伴,肯定不会孤单。她想。而后问:“怎么样,小姑娘,你哥哥打了,不疼,你还要打吗?”
“你要是不想打就不打,别勉强啊。”陈均怕齐妤冲动。
不冲动是不可能的,冲动是少年人的本色。
齐妤这时的想法已经不是自己打不打耳洞了,而是刚刚自己害陈均疼了一下,她自己也要疼回来才行。
她声音响亮,语意坚决:“我打!”
这一次,再没有犹豫反悔,齐妤的两个耳洞很快就打好了。
老板嘱托他们伤口一周不能见水,每天转一转银钉,还有涂点碘酒防止发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