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这样子考虑过我吗?你走了之后,我会不快乐的。”
“我也很难过,但是人生不是只有爱情这件事的,或许我们都应该朝前看,不要太执着于这件事。”沈安安说,“童豫,振作起来吧。”
“如果我把我爸妈劝好,你能不能留下来…”
“你有信心吗?你觉得你能劝得动吗?”沈安安说,“童豫,我想我要走了,我想出去看看,看看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这个决定其实和我们的感情关系不大。无论你爸爸妈妈同不同意我们,我都想出去看看。”
“那既然这样,我们不要分手好吗?”童豫低声乞求,那对眼睛带着渴望。
“我想在我迈向人生的新阶段前,结束掉一段会令我悲伤的感情。”沈安安说,“简单讲就是我想重新开始了。你,还有宋宝瀚,我都不想再有感情上的纠葛。太累了,我不是年轻人了,受不了这种无望的情感了。”
“可是我想每段感情都要经历磨难才能见彩虹。”
沈安安否决他的想法:“那是因为你还年轻,你觉得人生还很长,可以经历很多,你觉得感情遇到磨难是一种考验。但我不觉得,我只想要一段安安静静的感情。现在我不想把人生的时间浪费在这种多灾多难的感情上了。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就是在自残。”
沈安安说完话走了,童豫一个人把桌上的蛋糕和咖啡吃完。食物的味道是什么?他已经忘了,只是不停用吃东西来发泄悲伤。
他又点了五个岩烧乳酪蛋糕,服务员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刚刚她就在旁边,那些对话,她都听见了。
旁边一个小孩看了,指着他,小声对妈妈说:“妈妈,你看那个人。”
小孩妈妈说:“不要用手指人,不礼貌。人家可能是遇到什么难过的事了,不要看他。”
蛋糕的奶油很足,完全堵在了童豫的喉咙里,想哭也哭不出了,咽下去也很艰难。
走出去的时候,路边有积水,他没仔细看,摔了一跤。倒在地上,衣服被泥泞的积水浸湿了,他终于哭出来了,哭声响天震地。
旁边一个拄着拐杖的大爷路过,停下来看他哭,“这么大的人了,摔个跤还哭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皮不糙肉不厚的,娇贵的很!”
他用拐杖敲了几下地,然后摇摇头走了。
沈安安在卫生间慢慢卸妆,她按压几泵卸妆油,轻轻在脸上揉搓。
不知不觉,揉搓了有好几分钟,这才醒悟过来,再揉搓下去,皮肤就要变成敏感肌了,她赶紧用水冲干净。
用水冲干净后,抬起额头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额前的碎发挂着洗脸的水珠,还在滴水。一滴水珠从她额头中心流下去,流到眼眶里,彻底滑落在下巴。
乔瑞爸爸见完朋友回来,乔瑞妈妈赶忙去切水果,还摆了个盘。
乔瑞爸爸说:“别忙了,你也坐下吃一点。”
丈夫简单一句话使她心里暖暖的,她说:“不忙的,不忙的。”
从乔瑞有记忆起,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他妈妈在做,他爸爸偶尔的一句口头夸奖,他妈妈都会觉得像是得到了赏赐。
他爸爸从来不进厨房,他心里信奉着女主内男主外的思想,认为女人在家里要把一切事干好,男人负责在外面做事业。
可是他爸爸并没什么事业,接班了他爷爷的工作,混了口公家饭。改开后,有个境外的叔公因为生了八个女儿,没有儿子,前来寻亲,认了他爸爸作儿子。
落叶归根,思乡情切。再过了几年,叔公年龄大了,直接从境外搬到他家养老,他爸爸伺候叔公比伺候他爷爷还更上心。叔公临走前把大部分钱留给了他爸爸,还惹得叔公的八个女儿前来打官司。
叔公的葬礼是盛大的。他记得那时他爸爸还在叔公的葬礼上差点哭断气了,有人私下嘲讽他爸爸:“比死了亲爹还伤心。”
他爸爸意外得到一笔钱财,铁饭碗也辞了,看不起这小巷的人了,向往着更好的生活。在他考上首都大学后,一家人举家搬迁到首都。
乔瑞爸爸随手用水果叉叉起一个小草莓,“这草莓是进口的吧?”
乔瑞爸爸只吃进口的水果,因为他认为进口的水果更健康更营养,没有色素没有农药。
乔瑞妈妈说:“是,今天到了家,我马上去商场的一家精品水果店买的。”
“难以下咽,不够好,真假掺卖。”乔瑞爸爸嫌弃道,“拿走吧。”
乔瑞妈妈脸红红的,像是被训了一顿的难过。仿佛被嫌弃的不是水果,而是她。
乔瑞洗完澡要回房,经过父母房门,听见里面提到赵一娴的名字,他不由自主站在那,鬼使神差地贴到门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