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妈可没给你买啊。”
喻晗身体微晃,扶了下走廊的墙,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道:“他给我买了。”
喻见生一怔。
喻晗同样醉得不轻,他衣服都没脱干净,穿着里衣就坐在了浴室地砖上,热水当头浇下。
磨砂隔断那一头有道模糊的影子,看不真切。他皱起眉头,命令道:“过来,给我脱下衣服。”
对方没动。
喻晗伸手摸向腰腹,眉头依然紧蹙,像是陷入了难以脱离的梦魇,有点煎熬却又舍不得脱离。
他好像患上了皮肤饥|渴症,急切地渴求亲密接触,想要拥抱、接吻,想要填满身前的每一寸空气。
但是无人回应。
喻晗瘫着身体,看着那道黑影哑声道:“别生气了。”
眼睛慢慢阖上,脑袋一点点搁下,他就这么眯了会儿,花洒还在往身上浇热水。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身体突然一歪,呛了一鼻子水,他这才突然抽筋似的惊醒。
脑子还是晕得厉害,喻晗扶着墙面爬起来,脱掉衣服慢腾腾地将自己洗干净,再木楞地吹两下头发。
干净衣服都已经摆在床上了。
都是贺平秋买的。
本命年要穿红秋衣秋裤,穿红袜子踩小人。
喻晗走流程似的将这些都穿在身上,本来还想套上贺平秋买的裤子和羽绒服,但套一半才想起来现在是要上床睡觉,不是要出门。
他又褪下羽绒服,将那根红绳黄金手链套在腕上。
红绳的收口需要拉扯两端,一只手不方便,只能手拉住一头、牙咬住一头才能收紧。
费力。
有的人买这种东西,却不肯帮忙戴。
喻晗实在困得厉害,也没管还没完全吹干的头发就往被窝一钻。
暖和啊。
也不知道是秋衣暖和还是被窝暖和,他长长地喟叹一声就慢慢闭上眼睛。感觉身后没动静,他又一巴掌拍过去,呢喃道:“七年之痒了是吧……都不抱了。”
说完他翻过身,反把枕头抱在怀里。
“惯得你……”
最后一个字轻飘飘的,他脑袋一沉,好像睡熟了。
可没一会儿,意识又像一脚踩空似的,迷迷糊糊地惊醒了。他在窸窸窣窣声中摸索手机的位置,找到微信里的“每天都想揍一顿”,按下语音发送:“新年快乐……”
手机怼在唇边,他闭着眼睛,不甚清醒地问:“在那边……过得好吗?”
“你这死性子得改改,不然在那边找不到伴,得孤独死……如果找到了,记得适当地给他一点自由,床上别太禽兽,有什么心思别憋着好好说知道吧……毕竟除了我谁能这么忍你?”
太困了,手指一松,语音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