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谱是王大娘说,他自己记下来的,大抵是记得不详细,自己做出来的粥,还是味道欠缺了一些,没有那么的好吃。×
饭还没有吃到嘴里,就是一阵地动山摇,顾宴初以为地动了,连忙捞起睡在自己怀里的猫妖,往外奔逃而去。
结果出了门才发现不是地动了,是这平山镇不知道什么来了两个修仙的少年,正在打架,灵力波动震的周围房屋晃动。
顾宴初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叹了一下,现在真的是世风日下,这些世家修仙的公子们,一点都不懂得顾忌百姓,爱护百姓,说打就打,万一祸及百姓该如何,这些百姓又不会仙术灵力。
不过很快,顾宴初就将目光落到两个少年手中的剑上,一个白衣少年手持一把青铜剑,剑身之上刻着繁复的纹饰,看起来古朴大气。一位蓝衣少年手持一把玄铁剑,剑身之上未刻任何纹饰,看起来简单雅致。
“我告诉你,我们是锦阳南家的人,你公然挑衅就不怕得罪南家吗?”两个少年打难舍难分,旁边却有一个少年,大声喊道恫吓那个蓝衣少年。
“得罪南家?你们锦阳南家在我这里怕是算不得什么!”白衣少年丝毫不惧,冷哼一声回道。
“我与公子无冤无仇,公子为何动手?”与蓝衣少年相斗的白衣少年,借机架住蓝衣少年的剑,厉声问道。
“因为你手里的剑。”蓝衣少年皱眉,这把剑很眼熟。
“此剑乃是家中长辈幼时所赠,公子何出此言?”白衣少年又问。
“这把剑,也是我家中一位长辈的,你这盗剑之徒!”蓝衣少年不想和白衣少年废话,灵力流转,青铜剑上流光四溢。
顾宴初没有看住自己的猫,只见那猫妖不要命似的直直冲向两位少年,顾宴初没有办法,也是只好冲了过去,想抓住自己的猫。
蓝衣少年忽然见一个不相干的人冲了过来,便想着收手,已然来不及。谁知这个时候,白衣的少年却是揽住顾宴初拿着自己的背去挡了一下。
鲜血飞溅,原本看热闹的路人,见到见血了害怕出人命,就四散而去。
“南忻!”一旁的看热闹的少年见到血也急了,立刻飞奔过去抽剑挡在白衣少年的面前。
番外一,当年
番外一,当年。
鹅毛一般的大雪,笼罩了整个宫闱,天地苍茫间,隐约只见一截红色的宫墙露出来,与白雪相互交印。
宫道上太监宫女整齐有序的来来往往,不曾有丝毫的乱动。
谢殊伸出手拢了拢自己的大氅,抬眸看去,他的脚下是长长的一条宫道,宫道尽头是台阶,九九八十一条长阶,象征着皇权的至尊。
台阶之上便是巍峨宫殿,白雪覆盖之下,宛若琼楼玉宇。
“谢殊?”有人唤了他一句,是宫门值守的侍卫。
谢殊将手从大氅里完全拿出来,去接了一片雪花。他的手太凉了,雪花停留了很久才慢慢的融化在他的掌心。
这时谢殊才发现自己指甲的缝隙里还有没洗净的血迹,这是李氏族人的血,这是自家老师的血。
他蹲在地上反复的用雪洗了很久,都没有搓净,有些糟糕了!
谢殊看着掌心雪花融化殆尽,便提着自己的蓝色的衣摆,缓步踏上台阶。
雪天路滑,不好走,但他依旧一步步,缓缓的登着台阶,以至于到了最后他都有些气喘吁吁。
谢殊突然觉得有些眩晕,于是伸手扶住了旁边的汉白玉栏杆。
耳朵边轰鸣声不断,突然间又响起那些骂声,叫嚷声。
“谢殊,你残害忠良,鲜耻寡廉,忘恩负义,欺师灭祖,祸国殃民。终有一天,你也会落得如此下场,上苍不会饶过你的。”
李鸿卓在大雪纷飞中,身穿单衣手脚带着镣铐被拖下去的时候,对谢殊破口大骂。
李鸿卓是一代大儒,就算气急败坏,骂人也是这般文绉绉的,毫无杀伤力。
“谢殊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碎尸万段!”李家其他人被拖下去的时候,也骂着,声音此起彼伏,嘈杂不堪。
“谢殊,今日你为了权势,能杀我全家,明日别人为了权势也能杀你全家。”李潇被人打断了双腿,拖着路过谢殊面前的时候,鲜血流了一路。
“那就来吧!我不怕。”谢殊特意伸手摸了摸李潇脸上的血迹,将那一抹鲜红晕染的更开,好像给这个正直刚毅的少年,画上了美人最爱的胭脂红色。
谢殊不怕,他入了地狱已经是恶鬼一头,何怕他人凶神恶煞?
谢殊在漫天风雪中抬头去看灰蒙蒙的天幕,他的手在栏杆上握紧,握住一把雪,冻得手通红。
今日他拿李家换取权势,可是谁又知道,李家终究要亡,他不去做这个恶人,也会有别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