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弦一郎站定,握紧了球拍,小臂流畅的肌肉微微鼓起,胶带与皮肤相互挤压,发出细微的吱嘎声。
“来吧!”他喝声道。
我妻结夏从病院中出来的时候,脸上还冒着热气。
虽然医院门口就有一个车站,但他还是决定穿过网球公园去更远一点的站点。
毕竟以他现在的状态,十分需要吹吹冷风。
雨水已经渐渐小了,但又纠缠不清、绵延不绝地飘着雨丝,落在伞面上绒绒地聚成了细密的水珠。
我妻结夏远远地就听见了网球公园中传来的击球声了。
等走近一看,才发现其中一人是真田弦一郎。
这么迟了,弦一郎怎么还没走,还在打球?
话说回来,他在跟谁打球?
我妻结夏细细打量了,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对手的队服。
青学的队服,小个子,又带着帽子,基本上别无他选,就是他们那个视作王牌的一年级正选了。
在关东大赛的决赛前。
弦一郎竟然在跟对手私下比赛。
这可真是——让人难以视而不见啊。
我妻结夏停下了脚步,静静地伫立在球场边注视着这场实力悬殊的比赛。
情热褪去后的面容寡然无味,玻璃珠子般的粉红眼眸总带着监视器般的冰冷非人感,实际上,我妻结夏也是这样想的。
他得替小幸监视着网球部才行。
在夺下冠军前,都必须要一直一直这样做才行。
比赛已经进行到尾声了,对手显出力不从心的沉重与疲惫,剧烈的喘息声在雨雾中震颤着。
真田弦一郎显然发现了我妻结夏的身影,凌厉地扣下最后一球,结束了比赛。
或许是因为我妻结夏的视线太过有存在感,那种冰冷而死死咬住的眼神让真田弦一郎略感心虚,他压了压帽檐,匆匆整理好网球袋便一言不发地丢下越前龙马,走到了我妻结夏的身边。
我妻结夏的目光很是让人毛骨悚然。
真田弦一郎在他刺骨的注视下,刚刚运动完还冒着腾腾热气的身体都迅速冰凉下来,额上也冒出了冷汗。
我妻结夏还没有开口,真田弦一郎已经主动承认了错误,“回去之后我会加练的。”
“弦一郎,如果关东大赛输了,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我妻结夏相信,真田弦一郎能读懂他的认真,这绝不是一句玩笑话。
说完,他便快步离开了。
雨水中,空荡荡无人的道路正适合思考,我妻结夏的心中时常涌动着的那种爱怜再一次翻涌而出。
小幸、小幸。
他咀嚼般品尝着这亲昵的小名。
你看,除了你以外,没有人将网球视作生命般重要。
我不能,弦一郎不能,谁都做不到这种程度,只有你可以。
只有你。
所以,任何人都是不值得托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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