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暮雪摸着怀里的兔子,目光拉长,像是怀念又似是惋惜,她轻轻叹了口气,随风而逝。
「我爱过他。」
很爱的那种。
爱到差点丧命的那种。
左卓然错愕地看过他,一贯云淡风轻的脸上有了一丝破裂,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缩,半晌之后,嗓音淡淡:「那,现在呢?」
太后命丧黄泉,赵瑜琉被人追杀后昏迷不醒。
她在后宫之中靠着以前哪点东西和朝堂上面的人斗,稍不留心就是万丈深渊。
她不怕吗?
她不恨吗?
叶暮雪歪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没有多少波澜,「世子既然知道本宫三年前就嫁给了皇上,那你可知道,本宫与皇上有一女在江城,你可知道,约摸半年前本宫差点死在江城。」
她风轻云淡把过往的伤疤撕开,不觉疼痛。
左卓然眸光微沉,「查过,所以这才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他情绪有点波动,差一点就攥住叶暮雪的手腕,将至未至的时候生生止住了动作——
「安宁,他差点害死你了,为什么还要与他纠缠不清!」
叶暮雪似乎在认真思考,回顾那段称得上痛苦至极的日子,有些恍惚,不像自己曾经经历过得一样。
但是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不甘。
时光冲淡了伤口,但是伤疤注定是消不掉。
说不怨,是假的。
再者,她不走,也非她所愿……
叶暮雪淡笑,话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世子,你也是个聪明人,该明白,这世界上的事情不是事事顺人心的。我与他纠缠不清,不是我能做主得了。」
爱恨交杂,所以左卓然问现在呢,她回答是,她不知道。
恨他,自然。
可是不爱,哪儿来的恨?
「那你为何帮他?」左卓然忽然道。
「什么?」叶暮雪错愕。
她帮云易?
左卓然分析道:「这次上官家春猎没来多少公子,基本上都在家族里为了以前跟太后哪点牵扯不清的破事急得焦头烂额,如果猜的没错的话,是你让宫里人放出的消息。」
只有她有那些东西,也只有她有这个本事。
叶暮雪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道:「是我。但是,我的出发点没有想到去帮云易。只是因为上回晚宴被上官家算计,你知道我的性子,我向来记仇,招惹了我,怎么着我都要从他们身上讨回来。」
原来是这样。
左卓然脸色好了不少,仍然没有放松,「可你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危险吗?而且,他知道吗?如果你瞒着他这么做,以后万一让他知道了,你怎么办?」
她胆子未免太大了!
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儿呢?根本每个有利的靠山,她以为还像以前那样有太后给她撑腰?
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