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被人扒光了示众,想挡住一个地方,另一处却又一览无余。
江亦怜忽然觉得有些难堪,紧紧咬住下唇。
“每个从他房间里走出来的人,满身都是瘀伤,这样你也能忍受?”
陆淮州的嗓音一次比一次沉,江亦怜眼眸里泛起酸来。
她怎么会知道呢?就算知道也没得选。
被曾经喜欢的人这样质问,江亦怜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她冷着表情抬起头:“你想说什么?”
“这样把我抓来质问,是想骂我不守妇道人尽可夫,还是劝我迷途知返趁早退圈?”
江亦怜想起高考结束后的那个夏天,她拿着录取通知书兴奋地跑到陆淮州家去找他,迎接她的是邻居随口一句:
“他们全家都出国了。”
说不上是气愤更多还是委屈更多,总之江亦怜就是忽然想发泄了,于是说了重话。
“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之间似乎并没有熟到让你可以这样管我。”
她倔强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眉眼的轮廓,嘴角上扬的弧度,还有笑起来时左脸会有一个小梨涡。
曾经用视线细细描摹,深深刻在记忆里的脸,江亦怜每一处都记得。
但就是因为记得,所以更加难过。
江亦怜感受到陆淮州握着她的手在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骤然用力,捏得她生疼。
他眸色越发晦暗,紧紧看着她:“江亦怜,当年是你先招惹我的。”
陆淮州想,眼前这个人实在太会演戏,也太过狠心。
怎么能在不爱一个人的情况下,对人那么好,又怎么能在相处了这么久之后,转头就跟别人结了婚。
江亦怜也倔,不明白为什么陆淮州还敢提当年。
“当年是你先离开的。”
她的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哑了,嘴唇轻颤,嗓子像是被掐住一样,说出的话含糊不清。
但她还要继续说:“陆淮州,放手。”
“放手?放你回去找他?”
“我爱找谁那是我的事,你管——唔!”
江亦怜没想到陆淮州会低下头吻她。
她只感觉自己的后脑被大力摁住,唇上传来湿热的感觉。
陆淮州吻得很大力,像是在宣泄着什么情绪,要把人拆吃入腹,江亦怜感觉自己下唇有些肿痛,但更多的是接连不断传遍全身的阵阵麻意。
大脑几乎炸开,
江亦怜瞪大双眼,腿几乎要站不住,只能靠面前的人支撑着。
她没有力气挣扎,头被压在墙面上,硌得有些疼。
但即便如此,她却依然没出息地感到一丝丝喜悦。
夹杂着痛苦的喜悦。
可在她被吻到几乎忘情的时候,陆淮州却半睁着眼,看上去清醒又冷静。
几分钟后,他微微退开一点,用拇指把要追上来的江亦怜摁住,“现在我能管你了吗?”
“什么?”江亦怜眼底泛着水雾,问。
陆淮州紧紧盯着江亦怜泛红的脸,嗓音有些哑,但依然沉静。
“你想要资源,我是最好的选择。”
江亦怜背抵着墙,胸口剧烈起伏,半睁着的眸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睁大。
她听见陆淮州用沉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说:
“江亦怜,跟我,我亲手捧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