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上场的江舟看到这样恶劣的战况,心里颇为紧张,为了缓解焦虑,拿出纪乐宁给的黑巧克力,一块块掰下来往嘴里喂。
不知是不是幸运巧克力的加持,赛场上,江舟发挥很稳定,并没有出现任何失误,一路直冲终点。
直到黎泽川出场,观众的情绪才由担忧变为激情欢呼,路上虽能见度很低,但风齐玉驾轻就熟的领航技术配合黎泽川炉火纯青的娴熟车技,让酷炫的黑金色赛车穿梭在狭窄陡峭的山路中仿佛如鱼得水般游刃有余。
丝滑地漂移过弯,坡道贴地飞起!
在车子翻过两座山冲终点线时,黎泽川甚至来了一段惊险又刺激的三百六十度原地烧胎,将观赏度直接拉满!
昔日的世界拉力锦标赛冠军重返赛道风姿盖过当年!
纪乐宁激动地站在终点线外振臂高挥,车子停稳后,她迫不及待往黎泽川身边跑,然而,这会无数的车迷和观众都一齐涌了上去,挤得她根本走不到黎泽川身边。
只能远远看见人群中黎泽川和风齐玉被高高抛起。
欢呼声震耳欲聋,王耀甚至激动到泪洒现场。
第一赛段,黎泽川个人成绩毫无悬念拿到了第一,但总排位却是第三,因为东子的个人成绩是十七,拉胯了时峰车队的排名。
对此黎泽川有些不太满意,不过并没责怪东子,而是希望自己能在接下来的两个赛段里超常发挥,弥补东子的不足。
第二赛段是在沙漠里,营地也要随之迁移到离赛段近的地方,重新安营扎寨。
搬完营地,已经临近傍晚。
黎泽川饭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就赶去探望黎晔,其一是担心黎晔的身体状况,其二是他爷爷在打电话催促,让他去照看人。
早晨事故发生不到半小时,黎晔就被救护车带走救治。
这会正躺在房车床上,左脚绑着绷带翘在床边,明明疼得眉头紧锁,但手里依旧忙碌地拿着纸笔匆匆记录各种方程式和推算,两个小时前,他脑子里灵光乍现蹦出一个神奇的理论,这会正在一步步推理验证,忙得不亦乐乎。
黎泽川推门进去的时候!
黎晔的推理正进行到关键时刻,被突然打断思绪让他极度烦躁,看向黎泽川的眼神都狠厉到恨不得化成刀子,不耐烦道:“来干什么?看我笑话?”说话时,收起手里的笔。
黎泽川白了黎晔一眼,视线在开了灯的房间扫视了一圈,15平米大的房车,床上地下洋洋洒洒铺满了纸,多到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没有,他弯腰随便捡起一张,看着上面写着戈德曼方程一类的东西,推测黎晔又在琢磨反人类的研究,无情地挖苦:“你还真是身残志坚,研究这种东西对你有什么好处?”
“夏虫不可语冰,跟你这种低智儿有什么好说的!”黎晔满脸不屑,盛气凌人的架势比平日里还要嚣张几分。
黎泽川转头看他,见他疼到嘴唇发白发干,都有些起皮,觉得他真是可悲又可怜,明明一个月前才刚被带去祠堂教训了一顿,这会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强压着怒火问:“你来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干|你!”黎晔唇角勾起一抹讥笑,笑得像个疯子。
安静的房车里,那声音格外刺耳,像戳脊梁的钢针。
黎泽川面无表情掀开黎晔身上盖着的白色被子,目测了一眼,只有脚踝裹着厚厚的纱布,于是他抬起腿来毫不留情地朝黎晔脚踝重重踹过去一脚。
这一脚,踢得黎晔险些咬碎牙!
从山上翻滚下去的时候车子摔到支离破碎,全靠防滚架撑着,没有受致命伤,但脚踝骨裂,今天黎晔忍着巨疼才让医生将错位的骨头接好,黎泽川这一脚好像又给骨头踹裂开。
黎晔疼得跟烫熟的虾一样躬身坐起,额头密密麻麻渗出来一层细汗,而那汗水,很快又聚集成豆大的汗珠,顺面颊流淌。
黎泽川指着黎晔怒声警告:“你这个嘴要再不好好说话,我今天就给你撕了!”
黎晔疼得咬牙切齿,还想再骂,但脏话到底还是憋了回去,猩红着眼转移话题:“我不过就来参加拉力赛,你心虚什么?”他声线都有些发颤。
黎泽川几乎要被他的滑稽逗笑,盯着他叹了声气,可悲道:“你觉得我心虚?我是怕你摔出个好歹回头又得找爷爷告状是我害的,闹够了赶紧滚回去,凌风每天有很多事要处理,我们都是成年人,早就过了打闹的年纪,别丢人现眼嚯嚯黎家的脸面,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滚,用不着你来教训我!”黎晔气得额角青筋根根暴起,他这次来的主要原因是利用时鸢害死纪乐宁,其次也是为了拉力赛,但他太低估拉力赛的难度和危险性,自以为只要自己能上场必定能百分百夺冠,想以此来挫黎泽川的锐气,但真正上场才意识到自己把拉力赛想的太简单,没有合拍的领航员和野地实操经验,想跑拉力赛简直难如登天,但他不服气被黎泽川嘲笑,气急败坏抓起床头的台灯朝黎泽川扔。
黎泽川躲开偷袭,失望地看着发疯的黎晔,气急败坏:“精神病院随便抓出来一个脑子都比你正常!”
骂完,他气得夺门而出!
恼羞成怒的黎晔将手边能够到的一切东西全扔在地上,发完一通邪火,又给时鸢发消息,他已经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在黎泽川心窝上捅一刀,而能让黎泽川痛心的就是背刺纪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