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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实在不行我就摆摊（第1页）

面试结束时，沈言知道自己依然不会收到这份工作的offer。但这次，他带着尊严离开。走出大楼，他叹了口气——这仍是他这周的第七次被拒。＂数据安全隐患＂这个标签似乎已经和他的名字牢牢绑定，成为一道短期内难以跨越的职业天堑。

但至少，他不再只是被动接受命运的安排。

晚上七点，沈言站在小区楼下。

他不想上楼面对那个空荡荡的公寓，那个因房贷逾期即将被收回的地方。一个月前，这里还是他和李玲的＂爱巢＂，他们讨论过要买什么样的沙发，卧室该用什么颜色的壁纸。

现在，它只是另一个即将从他生活中消失的事物。

沈言靠在路边的栏杆上，盯着手机屏幕，浏览着猎头发来的职位推荐。全都是中小公司的初级产品经理，薪资只有他之前的三分之一。

＂再这样下去，连房贷都付不起。＂他抬头，盯着面前的高楼，思考着最坏的打算。

就在这时，路边一个破旧的LED灯牌闪烁起来：

＂夜市招商！无需经验！日入千元不是梦！地址：城东新区旧货市场。。。＂

沈言第一反应是轻蔑：＂夜市摆摊？这就是我的出路？＂

那个曾经对着投资人侃侃而谈，满脑子都是用户增长、转化漏斗、千万级数据的产品负责人，怎么可能去卖小吃、摆地摊？

他继续往前走，却发现自己在十字路口停了下来。掏出手机，他搜索了＂夜市摊位收入＂，一些数据跳了出来：

＂热门夜市摊位月入过万。。。＂＂大学区周边小吃摊日销售额。。。＂＂文创产品夜市档口。。。＂

数据。永远是数据先说话。这是他的专业习惯。

＂等等，＂沈言喃喃自语，＂夜市不也是流量吗？人流就是流量，顾客就是用户。。。＂

一个荒谬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升起：如果把产品思维应用到夜市经营中，会发生什么？

手机又震动了起来。是另一家公司的拒绝通知：＂感谢您的应聘，但您的经历与我们期望的候选人不够匹配。。。＂

现实一次次地提醒他：科技行业的大门已经对他关闭。至少短期内是如此。

沈言想起一位投资人曾经对他说过的话：＂科技行业像个轮盘赌，总有人被规则抛出局，被时代淘汰。关键在于，当你摔倒时，能否找到继续奔跑的理由。＂

当时他不以为然。现在，这句话突然有了重量。

他站在路口，犹豫不决。往左，是回家的路；往右，是通往城东夜市的方向。

＂拖得越久，债务越多。＂他告诉自己，＂先解决生存问题，再考虑尊严问题。＂

转身，沈言朝城东新区走去，内心依然充满矛盾。这走向夜市的每一步都像是对他过去身份的否定。但他别无选择。

＂流量是一切的答案，＂他自我安慰道，＂无论是App流量还是人流，只要有流量，就有机会。＂

城市的霓虹在他背后闪烁，像是对这个艰难决定的无声见证。

昨日英雄，今日弃子。

明天呢？

他不知道。但他决定要找出答案，即使这意味着从最底层重新开始。

走了约莫二十分钟，沈言终于看到了那个喧嚣的夜市。灯光、叫卖声、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与他习惯的高档写字楼截然不同的世界。

正当他犹豫着该如何开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站在一个简陋摊位前的，居然是李玲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