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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第1页）

“喂，大姑，我在车上了，”因为着急，祁桑说话的语气有些急切，“你们在哪个医院，我直接过来。”

“没在医院，我们在家。”隔着屏幕，大姑祁玲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你妈刚刚吃过速效救心丸，已经没事了。”

祁桑懵愣了两秒，糊糊涂涂应道：“我还有两小时左右到家，麻烦你先帮我照看她一下。”

电话那头的祁玲语气嗔怪：“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麻不麻烦的。”

挂了电话，祁桑呆愣两秒，脱力般地往椅背上靠。

出租车在城乡道上行驶，道路两旁笼罩在夜色之下的乔木看起来格外阴冷。

车外的风扑涌着灌入，因为车身的疾驰而变得如同刀刃般刮擦着耳膜。

祁桑抬起手，将车窗拉拢关上，又靠回椅背上。

剧烈的情绪波动之后，大脑的疲惫感总是异常浓重。

她有些困。

午夜，男司机，侵犯，抛尸荒野……

一连串的新闻词汇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祁桑阖上沉甸甸的眼皮。

意识一点点涣散。

……

“——滴滴滴！”

梦境被刺耳的喇叭声划破，祁桑赫然睁开眼，惊坐起身。

“姑娘，到了。”司机打了个哈欠，从驾驶坐上扭过头。

祁桑搓了搓脸醒神，打开手机扫码付款。

车内响起收款提示音。

——“支付宝到账1000元。”

祁桑拿起包下车，一脚迈出车门后又收了回来。

“师傅，麻烦你了，您找个地儿住一晚吧，疲劳驾驶不安全。”

……

凌晨四点半。

祁桑站在黑夜中，仰头看着五楼的某扇窗，睡意全无。

情绪很多，多得反而像是没有情绪。

楼道里装了声控灯，但她脚步放得很轻，打着手机手电筒，扶着栏杆上了楼。

站在家门口犹豫了几秒，祁桑从包里摸出钥匙开了门。

室内黑压压一片。

她没开灯，打着手电筒拧开了主卧的房门把手。

谢闵的呼吸声清浅而平稳。

祁桑收回脚，关上了门。

心里松了口气，却莫名多了些难过。

轻手轻脚到洗漱间用凉水冲了把脸，镜子里的自己看着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的女鬼。

祁桑用手背抹开眼角的泪，自嘲般地勾了勾唇。

次卧内，祁玲正安然地酣睡在自己的床上。

祁桑脱了鞋，顺着双腿平躺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