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金融街‘跳海’酒吧后门小巷。”
“事情经过。”
“我和李之沂在巷子入口说话,有两个男人就冲进来打人,全程和那两人没什么交流,李之沂为了救我把那两人扑倒,我就跑回酒吧叫人,等我回来的时候李之沂已经被他们打得站不起来了,他们看见我们就跑了。”
“你和李先生是什么关系?”
本来有来有回的一问一答十分流畅,在听到这个问题时陈漾濨一怔,说没有关系,二人却能在四下无人处交谈,说有关系,却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关系。
“朋友的朋友。”
“你和那两个男人认识吗?”
“不认识。”
“你所说的那位李先生认识他们吗?”
“期间我问过他,他也说不认识。”
“好的。我们已经了解情况了。那两个男人现已被抓捕归案,据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那两人是多年单身汉,他们的口供也招认了他们看到你和李先生举止亲密于是产生报复心理对你们打击报复。”
“我知道了。麻烦你们了。”
“这是我们的职责,李先生伤情严重,检察院那边已经开始着手对嫌疑人提起公诉了,如果罪名成立,少不了要判个三年五载的,你先安心养伤吧,我们先撤了。”
“再见。”
听完警方了解的情况,陈漾濨一下子毛骨悚然,那两人对李之沂分明是下了死手,这样报复社会的心理她在大学时也研究过一些案例,却没想到竟让自己遇到了真的,一个人杀人甚至都不需要动机和理由,一个一无所有的人甚至差点毁掉别人的安稳人生。
幸福者退让原则,可我们连退让的机会都没有。
住院第十天,陈漾濨在前几天做完了微创手术,今天可以戴着支具下床走动,她穿着粉色病号服走到护士站,在询问了护士之后来到病房门口,此时李之沂已经恢复意识转入普通病房了,但重伤仍不能让他自由活动。
陈漾濨到的时候李之沂正闭眼听着窗外的蝉鸣,蛰伏于地下十几年的若虫,只为了一整个夏季的鸣叫,明明每一个夏天都有蝉鸣声,可蝉的夏天却只有一个。值得吗。
陈漾濨敲响病房的门。
“进来。”
推开门进去后却发现病房里除了李之沂之外,沙发上还坐着一位中年妇女,头发盘得很低,穿着荷叶边袖子的长碎花裙,言笑晏晏,整个人看起来很柔和。
陈漾濨一下子难辨眼前这个中年女人的身份,不知如何开口,更不好直接视若无睹。
李之沂一下子看出她脸上的尴尬,主动介绍道:“这是我妈。”
又看向妈妈说:“妈,这就是我救下的那女孩。”
陈漾濨赶忙接过话:“阿姨好,我叫陈漾濨,真的很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之沂这孩子面冷心热,关键时候还是靠点谱的,如果他当时丢下你一个人跑了才是叫我寒心。我叫邱媛,你叫我邱姨就行。”
“邱姨好!”陈漾濨听到邱媛没有责怪之意终于松了一口气,立刻热情问候。
“妈,我和她有话要说,你要不先回去?”李之沂对自家母亲下了“逐客令”。
邱媛知道自己儿子素日没少招惹女孩,所以对这时候有女生来也并不感到奇怪,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陈漾濨。”
这是李之沂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语气很郑重。
“我在。”
陈漾濨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只想告诉他——我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