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母亲焦急的神色,小翠心头一紧:“娘,难道那香料有问题?”
小翠娘朱氏拉着女儿的手道:“这香料配方倒是无碍,只是你怀了身孕怎么现在才告诉娘亲?几个月了?是哪家的郎儿?快跟娘说说!”
小翠闻言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娘!您胡说什么呢!女儿清清白白,哪来的身孕?”
缘宝也给小翠证明道:“小翠姨姨肚里没有崽崽的,缘宝检查过了。”
苏念枝见状连忙上前解围:“朱婶子怕是误会小翠了。”
朱氏却笃定道:“怎么会错?这香料里掺了安胎的药材,还有一种咱们老家才有的秘药。老一辈传下来的方子,说是怀了身子佩戴这种药材的香包必生男胎。”
“闺女,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遇上那等重男轻女的畜生了?是不是有人逼你……”
小翠急得直跺脚:“娘!您瞎说什么呢!女儿还不想嫁人呢!您老也真是的,这么远跑来。”
缘宝背着小手,老气横秋地摇头叹气:“哎,小神仙亲自给她说媒都不要,真是茅坑里的硬石头,又臭又硬!”
朱氏握着手里精致的荷包:“这绣工倒是精致一看就不是你的手艺,可这药方分明是咱们那的,闺女,这荷包你从哪儿得来的?跟娘说实话!”
“是缘宝在府里捡着的。”小翠着急道,“等等!这荷包!夫人,那诗云和大人难道早就……”
小翠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若大人当真与诗云有了苟且,那夫人这三年的付出又算什么?明明平日里表现的体贴入微,外人都道我们夫人命好,嫁得好夫君,难道这些全是虚情假意?
苏念枝紧闭双眼,内心充满了痛苦和压抑。
诗云进府里没多久,那说明她和顾元清早就苟且在一起,从挡在马车前装可怜开始就是在演戏。
“原来……如此。”她惨笑一声,什么我绝不会纳妾,全依夫人,想想都觉得恶心。
她被蒙在鼓里,还上赶着关心人家,真是可笑。
苏念枝强撑着,声音嘶哑:“顾元清呢?诗云呢?”
小翠急忙跑出去唤了个丫鬟询问,片刻后回来禀报:“夫人,下人说看见大人乘马车出府了,诗云也不见踪影,许是一起出的府。”
缘宝看娘亲难过,踮起脚尖轻轻拍了拍苏念枝:“娘亲别难过,缘宝不是还在嘛!还有小翠姨姨!还有爹爹!
“缘宝养你一辈子!”
苏念枝将缘宝搂在膝上,忽然想起初见时这孩子就要她“休夫”,还一口咬定诗云怀了身孕。她心头微动,轻声问道:“缘宝,这些事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小奶团子软糯的唇瓣在她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骄傲道:“因为缘宝是月老座下唯一的徒弟呀,这世上就没有缘宝认不出来的渣男!”
苏念枝听着缘宝的话,心中诸多疑问交织。
这孩子未卜先知的言语、对姻缘的笃定,都让她不得不怀疑缘宝的身份。
可转念一想,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更不可能会来到自己身边。
她摇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猜想抛诸脑后,但心里却因缘宝的陪伴而振作不少。
另一边,顾元清和诗云的马车悄悄停在了府邸侧门。
诗云先行下车后,顾元清又绕到正门进府。
殊不知,苏念枝早已在侧门等候多时。
“诗云姑娘”,苏念枝的声音突然从阴影处传来,惊得诗云浑身一颤,“方才还说舍不得离开府里,怎么转眼就从外面回来了?当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呢。”
诗云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恭敬地福身行礼:“夫人误会了,是主母近日夜里难眠,差奴婢出去买些安神的药材。”
她回来后这苏念枝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小翠阴阳怪气道:“诗云姑娘还是少出门的好,这世道乱得很,万一不小心丢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诗云的腹部:“可就追悔莫及了。”
诗云立刻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楚楚可怜地问道:“是诗云哪里得罪了夫人吗?夫人为何一定要赶我出府”
说着还用手帕拭了拭眼角,看得小翠牙根发痒,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苏念枝正要开口,府里突然又乱作一团。
张嬷嬷急匆匆跑来,脸色煞白:“夫人!不好了!老太太突然病倒了!老太太一直喊着要见您,您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