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长宁郡主冷笑一声,甩袖转身,“神医早就不在本郡主府上了,诊完脉便送走了。”
缘宝揪住谢潇的衣襟,眼里满是期待:“爹爹,是要给娘亲治眼睛的神医吗?”
长宁郡主顿住,竟是为了个瞎眼妇人?!她堂堂郡主,凭什么输给一个瞎子?!
“既然神医不在此处,我们就先告辞了。”
谢潇正欲转身离去,忽然感觉缘宝的小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耳朵。
他低头看去,小丫头凑到他耳边:“爹爹不能走,那个白胡子爷爷还在这个姨姨府上呢!”
谢潇眼神骤然转冷。
麻雀见状立刻会意,悄悄打了个手势,隐藏在暗处的亲卫瞧瞧离去。
谢潇缓缓转身,声音里带着危险的平静:“郡主,神医当真不在府上?”
长宁郡主脸色微变,她强作镇定道:“谢将军这是何意?难道要搜本郡主的府邸不成?”
就在这时,远处一名大理寺侍卫疾步而来。
“总督大人,又有人击鼓递了状纸。”
谢潇当机立断:“麻雀,把备好的厚礼呈给郡主。”
麻雀立刻捧出盒子,恭敬地递给郡主身旁的婢女。
盒盖掀开,里面赫然是一沓状纸,最上面那张墨迹未干,落款处密密麻麻按着十几个鲜红的手印。
“春闱大比在即,诸多学子暂居京城驿馆,郡主以诗会之名,行结党营私之实,这些,都是被郡主排除在外的学子联名状告。”
郡主猛地将锦盒掼在地上,状纸如雪片般散落。
“荒唐!这些落第书生也配状告本郡主?”
仗着谢潇新官上任,就以为找到靠山了?
远处的暗卫隐在树影中,对着麻雀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麻雀神色一凛,凑近谢潇低声道:“将军,郡主府查过了,神医确实不在。”
谢潇眸中的锐光黯了黯,抱着缘宝的手臂微微收紧。
他深深看了眼气急败坏的郡主,终是沉声道:“圣上最恶官员结党营私,还望郡主切莫再犯。”
“我们走。”
缘宝急道:“爹爹!白胡子爷爷肯定是被藏起来了。”
“嗯,爹爹会想办法的。”
郡主死死盯着谢潇一行人远去的背影,眼中翻涌着怨毒的怒火。
“去!给本郡主好好问问那些胆大包天的学子,他们还想不想参加今年的科考了?!”
廊下的侍卫们噤若寒蝉,只见郡主突然抓起案上的茶盏狠狠砸在地上:“还有谢潇怀里那个小贱种!给我绑来!本郡主要让她知道,得罪我长宁的下场!”
贴身嬷嬷战战兢兢道:“郡主,可那毕竟是谢将军的骨肉。”
“啪!”一记耳光将嬷嬷打翻在地。
“怎么?连你也要违逆本郡主?”
回程的马车上,缘宝扭来扭去:“爹爹!再忙也不要忘记注重形象管理呀!都熬出大黑眼圈了,把娘亲追到手才是头等大事!”
谢潇被她逗笑:“你这小家伙,不过,你如何知晓神医在郡主府?”
“因为缘宝神机妙算呀!”
谢潇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强求。
转而问道:“顾元清待你娘亲不好吗?”
话刚出口便觉不妥,怎能向三岁小孩打听这些?
“他可坏了!不仅欺负娘亲,还和坏姨姨有了崽崽!娘亲赶都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