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柳条,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轻轻晃动……
庞山靠着树干,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暴躁气息。
江无涯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便大致猜到了几分。
果不其然,不等江无涯开口,庞山就瓮声瓮气的低声道:“晦气,真他娘的晦气!”
“这些村民,一个个跟缩头乌龟一样,我好声好气问句话,他们跟见到鬼似的,直接关门不搭理我!”
“还有几个小兔崽子,居然背着我喊土匪。”
庞山越说越气,一拳砸在身旁的柳树干上,坚硬的树干应声裂开一道清晰的豁口,柳叶簌簌落下。
柳青则低着头站在一边,充满了浓浓的挫败感。
“我……我也什么都没问到……感觉他们都很排斥我。”
江无涯对此并不意外。
庞山外形本就凶恶,加上脾气暴躁,村民们心生抵触和恐惧再正常不过。
而柳青性格过于怯懦,恐怕连与村民进行顺畅的交流都难以做到,更别提套取什么隐秘消息了。
“不必气馁。”江无涯淡定道。
“我打听到一些关于那个逃离村子的村民的信息。”
“一位老妇说他叫王大,生病疯了,或许能从他住的地方找到一些线索。”
庞山闻言,暴躁的气息稍微收敛,他开口问道:
“哦?江兄,那王大住在何处?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江无涯摇了摇头:“老妇可能是意识到说错话,后来什么都不肯说,这个村子的人肯定知道一些什么,但是他们并不想外人知道。”
他顿了顿,目光看向柳青。
“柳青,换作是你,村里出了个疯子,你会把他安置在哪里?”
柳青微微一愣,下意识的回答:“自然是……离大家远一点的地方,免得伤人或者惹麻烦……”
江无涯点了点头:“不错,疯癫之人,往往会被排挤到村子最偏僻,最无人问津的角落。”
“我们去村子边缘地带找找看,应该会有所得。”
庞山跟柳青两人闻之有理,三人便不再耽搁,立刻动身。
沿着村子的小路向外走去。
一路走去……
越走越偏僻,周围的房屋也愈发稀疏破败。
最终,他们在一处远离村子主干道,几乎被荒草包围的角落,找到了一栋低矮的土坯房。
房子的院墙塌了半边,里面杂草丛生,一片荒凉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