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庆看着二皇子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这才转回身,脸上满满的忧虑。
走回大厅。
刘文还站在里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刘安庆看着自己这个易冲动儿子,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今天宴席上的事,要不是他反应快,及时打了圆场,刘家恐怕立刻就要掉进万劫不复的坑里。
“文儿。”
刘文猛地转过身来,一脸小心的看着父亲。
刘安庆走到主位上坐下,伸手端起桌上已经凉透了的茶水喝了一小口,想把心里的烦躁压下去。
这孩子,还是太稳不住气了,被那个沈牧三两句话一激,就没了章法。
“你跟那个沈牧的赌约,既然已经定下了,那就继续下去。”
刘安庆慢慢放下手里的茶杯。
“但是,除了这件事,最近不准你再主动去招惹沈牧!”
刘文一听这话,心里更加不甘。
就这么放过那个废物女婿?他害自己赔了十万两银子和春风楼,还在大皇子生辰宴上让自己脸面丢尽!
就算是这次赌约稳赢,那又如何?
“父亲!那个沈牧他……”
“够了!”
刘安庆声音严厉地打断了他。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说的那番话,已经把我们刘家彻底推到了大皇子的对立面?”
“陛下赏赐了金腰带,大皇子现在正得圣心,我们家眼下绝对不能再和大皇子起争执!”
他说话的语气十分严厉。
“刘家如今的重心,必须全部放在辅佐二皇子殿下身上!”
“立储之争已然白热化,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全力以赴,助二殿下登上那个位置!”
“绝不能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影响了大局!”
刘文被父亲训斥得低下头,只能安耐下心中的不甘。
沈牧那张玩世不恭脸在他脑海中闪过,让他恨得牙根痒痒。
但他不是傻子,也明白父亲话中的分量。
刘家的未来,都系于二皇子之身。
与这些相比,跟沈牧那点私人恩怨,确实不算什么。
“是,父亲,孩儿明白了。”
刘安庆看着儿子应下,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这孩子,还是需要多加磨练。
“下去吧,好好反省一下。”
他挥了挥手。
刘文再次行礼,默默退出了客厅。
空旷的客厅里,只剩下刘安庆一人。
他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