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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夜雨问稳婆（第2页）

突然，一道惊雷“轰隆”炸开，震得小木屋都微微摇晃。

老妪像是被这声惊雷狠狠抽了一鞭，身子猛地一颤，眼眶瞬间红透，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满是褶皱的脸颊簌簌滚落，好似决堤的洪水。

紧接着，她双唇颤抖，用那沙哑得近乎破碎的嗓音，悲愤地哭诉起来：“我本是个接生稳婆，有一日，一个中年人找上门，出价一两银子求我去给他夫人接生，说是十万火急。

我瞧着这价钱比平时高出不少，没多寻思就应下了。

等进了那府里，他又偷偷塞给我二十两，还叮嘱接生时只看顾好孩子，莫管孕妇死活。

我当时猪油蒙了心，想着不过是接个生，正常情况下孕妇也出不了啥大事，还能多捞笔钱，便稀里糊涂应下了。

可谁能想到，那孕妇竟难产大出血，情况危急万分，按常理，孩子和孕妇只能保一个。

那中年男子却铁了心，非让我保住孩子，全然不顾孕妇死活。

我接生多年，从未见过这般凶险的难产，心里头七上八下，可一想到那二十两银子，又信了他说的‘孕妇出事与我无关’，最终还是一门心思把孩子接生了下来。

孩子倒是平安落地，可那孕妇身子却彻底垮了，落下一身病根，没几年活头了。

我把女婴包裹好，交给那中年男子，哪晓得他竟把这刚出生的女婴，和另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婴调了包。

我一个小小稳婆，哪敢过问人家的家事，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匆匆忙忙就回了家。”

“回家后，我心里头一直七上八下，担惊受怕，结果当晚就发起了高烧，一病就是三四天。

刚退烧，那中年男子又找来了，掏出三十两银子，让我把调包女婴的事儿烂在肚子里。

我一个平头百姓，哪敢不答应，只能乖乖应下。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没过两天，一个年轻女子找上门，说要我去帮忙接生。

我傻乎乎地跟着去了，结果在一个拐角处，突然被人打晕。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人提及‘沈府’，这才明白，那三十两封口费不过是幌子，他们根本就想杀人灭口。

好在当时他们有事耽搁了，我瞅准机会，趁看守的人不注意，拼命逃了出来。

可沈府大得像座迷宫，我慌不择路，稀里糊涂就钻进了一个房间，本想躲在柜子里，没想到柜子下面有个黑漆漆的坑洞，我一不小心就滚落了进去。

这坑洞又黑又长，我想尽办法往上爬，却怎么也爬不出去，只能顺着通道一直往前走，不知不觉就到了这儿。

我在这儿待了好久好久，一开始还盼着有人来救我，可日子一天天过去，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我也试着找其他出口，可这四周全是高墙石壁，像个大监牢，怎么都出不去，就这么被困在这儿，直到今天遇见你……”

术火火听完，内心如遭雷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的老妪，就是当年知晓沈家惊天秘密的接生稳婆。

若不是命运的偶然，让她掉进坑洞，恐怕早就被沈仲平杀人灭口了。

可随即，术火火心中又涌起一团疑云：自己一路走来，那坑洞机关密布，飞箭、深坑陷阱重重，一个普通老妪怎么可能毫发无损地通过？

就算老妪当年身体强健，可在这缺医少药的恶劣环境下，一点小伤都可能致命，难道她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术火火压下满心疑惑，再次开口，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急切：“那中年男子，是不是叫沈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