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
可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苦涩如一根长针,细细扎进血肉,动弹不得。
「啊。」
进退维谷之际,他忽然听到一声很轻的叹息,伴随意味不明的轻喃:「这样吗?」
……
……
他讷讷地抬起头,试图在黑暗中寻找她的气息。
她知道了什么?
她想起来了?
不,不会的。
不会的。
不。
无由来的恐惧确实笼罩在心间,一层一层声音重重叠叠,挤压得头脑开始剧烈刺痛,他缓慢生硬在酒店的地毯上跪了下来,舌根如哽石块,无法开口说话。
过往的碎片侵袭了躯体,头部开始灼烧似的疼痛,他感觉身体正在不受控制的异变,非人的诅咒正在翻涌,形态也在融化。
等等。
他下意识捂住了眼睛,生怕里面的人造球体掉落出来,那是她送给他的新生,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的东西。
影子里的各部分正在尖啸着不安,过去的残像也愈发清晰,现实和记忆开始混淆,明明是清晨,他却好像回到了那个深秋的夜晚,穿过漫长的回廊,推开了那扇漆红的木门,浮动的香气萦绕鼻翼。
「回来了?阿诺。」
她从主座上站起来,带着很淡的,很罕见的笑意。
就像月亮一样,就像星星一样。
「你带了东西?哦?匕首?」
不。
嘶哑的喉咙发不出音节,手指陷入掌腹的肉里熟悉地掐出鲜血。
……离开。
求求您!
——快点离开!!
「…别怕。」
突然的,可怖的令人害怕的虚幻画面一触即碎,有人轻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光的现实里偶能听得几声春风拂叶的响动。
「我只是问问而已。」
他呆呆地,抬了抬头,可是只有漆黑。
「失忆是创伤性应激障碍的症状之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过去这么久依然没有好转的现象,但你忘了那一天的事情,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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