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沉闷的梆子声如幽灵般裹着冰冷霜气,“哐当、哐当”地钻进窗缝,那股寒意顺着缝隙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触碰着林清欢的肌肤,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用舌尖顶住发苦的上颚,那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墨玉坠子散发着炽热的温度,在萧景明心口烫出暗红纹路,那纹路如同扭曲的蛇一般游走。
林清欢紧紧盯着那些脉络,眼睛一眨不眨,突然,她用力捏碎半颗止血丹,混着现代抗生素的粉末如细沙般簌簌落在男人渗血的绷带上。
"这不合医理!"秦太医装模作样地伸手要拦,那干枯的手在空中挥舞,嘴里发出尖锐的声音。
林清欢扫过来一道凌厉的眼风,仿佛实质的利刃,将秦太医钉在原地。
林清欢冷冷地说:“秦太医,现代医学有其独特的道理,在这紧急时刻,用现代抗生素能更快控制感染,这是救殿下的权宜之计。”
小太监举着的铜灯盏轻轻晃了晃,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照见她袖口洇开的血渍正诡异地渗进萧景明的里衣,那血渍如蜿蜒的小蛇,慢慢渗透。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闪烁倒计时:71:59:23,那红色的数字跳动着,仿佛急促的心跳。
林清欢在古代医疗的困境中,心中满是对现代医疗知识和环境的渴望。
她借着整理药箱的姿势摸向墨玉坠子,冰凉的触感如同触电一般瞬间将她扯进现代急诊室。
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如针一般呛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耳边是嘈杂的仪器声和人们匆忙的脚步声。
白大褂口袋里还躺着半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这是她第三次偷时间了。
"静脉注射配合针灸引流。。。"她攥着最新版的《创伤感染治疗指南》往古代医书夹层里塞,突然被护士站尖锐的呼叫铃惊得踉跄。
这铃声让她意识到自己在古代还有未完成的使命,意识回归时,浓郁的龙涎香如潮水般直冲鼻腔,萧景明青灰的唇色让她险些捏断银针。
秦太医的冷哼从屏风后飘来,那冷哼声如寒风般刺骨:"林姑娘莫不是熬不住要昏厥?"
"劳您挂心。"她咬破舌尖,那股血腥的味道在口中散开,以此保持清醒,蘸着血在宣纸上画出改良版九针图。
窗外巡逻的侍卫靴底沾着几片紫苏叶,那暗紫的颜色在朦胧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醒目,她盯着那抹暗紫,突然想起御药房丢失的黄芩。
子时三刻,沉重的梆子声再次响起,林清欢假装打翻药罐。
沸腾的汤药泼在青砖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腾起的白烟如轻纱般弥漫开来,藏在黄芩里的枯叶瞬间蜷成焦黑。
她盯着那片残叶轻笑出声,清脆的笑声惊得打瞌睡的赵公公差点摔了拂尘。
"劳烦赵公公取些野菊花来。"她将错就错调整药方,腕间血蟒纹路突然发烫,那热度仿佛要穿透肌肤。
系统在耳畔弹出红色警示框,她借着擦拭银针的动作,把现代带来的头孢胶囊碾进捣药臼。
那些胶囊在臼中被碾碎,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萧景明的脉搏在第三天拂晓时分突然变调。
林清欢的心猛地一紧,紧张和担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扯断三根头发系在他腕间,发丝随着紊乱的脉象诡异地打着旋。
她摸向墨玉坠子的手被秦太医按住,老狐狸的指甲几乎掐进她血肉:"姑娘可要仔细,殿下的千金之躯。。。。。。"
"不如秦大人仔细。"她突然掀开药炉,沸腾的汤药翻滚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里面浮着半片金线莲——正是昨夜赵公公从御花园暗渠捞上来的替代品。
皇帝赐的龙纹匕首适时折射寒光,那寒光如冰刃般耀眼,吓得秦太医仓皇后退撞翻了铜盆,铜盆倒地发出“哐当”的巨响。
更漏滴到辰时初刻,萧景明锁骨的箭伤终于褪去紫黑。
林清欢摘下发间银簪挑开绷带,脓血裹着半枚生锈箭头落在瓷盘里,发出“噗”的一声。
她没理会秦太医倒抽冷气的声响,将现代带来的可吸收缝合线藏进羊肠线里,那些线看起来和羊肠线并无二致。
针尖游走时带起细小的淡蓝荧光,那荧光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
"这。。。这针法!"缩在角落的赵公公突然直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