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芽芽使劲攥住娘亲的手,声音哽咽,“娘先别说话,哥去想办法了,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说着,将旁边装了水的水碗拿起来,送到沈青梧嘴边。
沈青梧配合着张开嘴巴,却因为躺的太平,水几乎都洒进了颈窝里,没喝进去多少。
但好歹也算是补充到了一点水分,让她感觉好受了些。
这场病来的很急,说实话,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是个很怕着凉的人,晚上从没有揣被子的习惯,尤其这地方昼夜温差还有些大,晚上会有些冷。
即便睡之前烧了柴火,后半夜也会凉上许多,因此她在潜意识里就不允许自己不好好盖被子。
既不是外部因素,或许便是因为其他。
她的梦中很混乱,很多场景都已经记不清了,唯一一处印象深刻的,是她梦到一片藤蔓疯长,几乎布满了整条路,甚至直直地伸到了天上去。
本该是很有压迫性的场景,但她梦中并未有半分恐惧,反而很享受一样,就好像本来就该是那个样子。
“芽芽不怕,娘再睡一会儿。”
沈青梧觉得精神还是十分疲惫,急于想要继续睡一觉。
薛芽芽摸着她的额头和胳膊,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没有之前那么那么烫了。
一个时辰左右,薛小岩拎着一篮子剥了内芯的鸡骨草回来了,直奔灶台。
薛芽芽主动过去说明情况,“哥,娘醒过一次,喝了点水,方才我摸着已经不烫的那么吓人了。”
薛小岩听有所好转,胸腔里那颗焦急的心终于不再紧绷得死死的,但手中烧水的动作没停。
没完全退烧就还是不行。
俩孩子将药草放在锅里熬着,午时末,沈青梧终于再次醒了过来,这回脑袋不热了,身上各处也不再难受,就只觉得饿得慌。
薛小岩将熬药的汤端过来,“娘,这是鸡骨草去芯煮的水,您要不要喝点?”
沈青梧见那药碗里黑乎乎的,知定然是熬煮了许久。
“多谢小岩,不过娘如今没事了,这药汤驱毒的作用更大些,娘就不喝了,有没有粥水?”
芽芽一听这话就去了灶台,“有的有的,娘我去热一下,马上就好。”
娘仨再次坐到桌前时,每人面前都摆了一碗粥,囫囵吞下。
“诶,小岩,你的脸怎么有红痕?”
今日是阴天,没有太阳,屋中光线没有那么充足。
喝完粥后她才察觉到这小子脸上有些不对劲。
芽芽开口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出来,小岩默默在后面添了句。
“他们比我惨,我打掉了二春的一颗牙,大春的裤子也被我扯破了。”
若论力气,他自认为不比他俩任何一个差,那时候他着急是一方面,再则也确实被惹恼了。
娘说得对,对待那种人压根不能委曲求全,虽然自己也挨了打,但他一点都不后悔。
“孟大春和孟二春……”
沈青梧微微眯起眼睛,这两个小子原先就欺负过小岩,如今更是嘴欠到这般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