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梧定睛一瞧,芽芽怀中的似乎是一只大猫?
它身上的毛色类似豹纹,黑与黄混合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斑驳效果,让她瞬间联想到了前世见过的狸花猫。
但再看耳朵的形状,又不太像……
“它就躺在离村口不远处的一簇草丛里,身上被咬了一口,旁边还躺着一条死了的蛇。”
芽芽的声音里满是急切,大猫微微张口吐着舌头,拿仅余的力气往她怀中蹭了蹭,看起来十分难受。
薛小岩放下两个满当当的水桶,蹲下身从裤脚子那处拿下来一条“绳子”放到地上,沈青梧用余光扫了一眼,但很快就瞳孔一缩。
那哪是绳子,分明就是那条蛇的尸体。
蛇头与蛇身子几乎快要脱离,就只剩指甲盖大小的一块皮肉连着,明显是被大猫给咬死的。
“娘,这条蛇应当是有毒的,您看看怎么解毒?”薛小岩道。
娘如今懂得辨识药草,若有解毒的法子,他愿去山里找一找,这猫好歹是一条生命啊。
薛芽芽在一旁也直点头,将大猫放到板车上,沈青梧蹲下身去查看大猫身上的伤口。
是后腿被咬了很深的两个尖印,倒是没出多少血,可牙印周围明显都有些变了颜色。
再看那蛇,头呈三角泛着碱土白,应当是一种名为碱滩青的毒蛇,在旁边的骨薪岭中其实并不常见,但巧就巧在原主未曾嫁人之前,在娘家时曾见过一回,因此认得。
沈青梧快速从身上撕下粗麻布条缠绕在距离伤口两指处的位置,绑得极紧,减缓毒素蔓延。
“你们在家等着,让它尽可能躺平不要乱动,娘这就上山去。”
常理来说,蛇窝周边必生解毒草,她可以去蛇尸体附近,若有踪迹,便可以试着去寻找看看。
脚步匆匆地出了家门,沈青梧直奔村口井边,顺着旁边的小路上了山。
她很快找到了大猫与蛇撕咬的地方,沿着杂草丛生的小路越走越深。
弯弯绕绕走了得有两炷香的功夫,终于在一棵粗壮的大树下发现了解毒草碱蓬红。
好消息是生长了一小片够她采撷,坏消息是她似乎迷了路。
本也不是顺着平日里人们常走的小路上山,光顾着低头找药草,这方向感何时迷失的她都不记得。
沈青梧四处瞧着,感觉自己的头都要大了。
若耽搁太久,只怕那只大猫是救不活的。
“诶?是小岩娘?”
忽然有个女声从山体侧后方传到了沈青梧耳边,她连忙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褐色外衫、个头矮小的村妇背着背篓朝她这处走来。
她仔细分辨那人的模样,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名字——孟谭氏。
上回她去孟成良家谈地契的事时,就是她正在灶间做饭,也是她传的话。
她是孟成良的三弟媳。
“是我。”沈青梧心头的焦急瞬间就减轻了许多,孟谭氏的背篓里装着满满当当的野菜,她正好可以跟着她一起下山去。
孟谭氏伸手拽了拽背篓上的绳子往下走,发觉小岩娘专门跟在自己身后,明显有些诧异,摸不着头脑,就连脚步都有些虚浮了。
沈青梧回忆着原主与其之间的交集……嗯,没有交集。
孟谭氏似乎跟原主是同一年嫁到落雁坡的,俩人的性情也极其相像,都是不爱说话、闷头干活的那种类型。